赵老夫人知道她是赵烨的人,若叫赵老夫人晓得她想相看,不得活剐了她!赵烨也肯定气的饶不了她。
三梅错愕;“可您不去找老夫人,哪儿来的钱置办行头呢?难不成……”她一顿,“您是要用您这两天攒的钱?可您不是说那钱要留待日后要事用,轻易动不得吗?”
叶如月闻言犹疑。
在拜师宴上出风头结交人脉就算的一件要事,用赚来的那笔钱也不是不可以……
但叶如月觉得,还没到那时候。
她想了想,“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再说。”
她可是泽哥儿的生母,想要在宴席上隆重风光点实属正常,老夫人不会不赏给她些东西吧。
等见到赵烨,她再找赵烨要点,行头这不就有了!
三梅目光微闪,应是没有再说。
春雨很快带着羹汤回来了,神色却忿忿的,“表小姐,您是不知道厨房里那些人原来对您颇不敬,见着奴婢好一阵没脸……”
“容后再说。”叶如月有要事在心头没耐心听下去,叫三梅提着羹汤直接走了。
春雨话卡在喉咙里,盯着她们略显亲近的背影,抿了抿唇。
叶如月到赵老夫人那儿时,没想到程南枝也在。
程南枝竟是已拟出了拜师宴的宾客名单,一一报给赵老夫人让她过目。
赵老夫人在上京待了多年,对京中的高门贵户了解了不少,一听便知程南枝是用了心准备的,邀请的全是贵人,只是——
“这些人能给面子全来吗?”
其中甚至有一品高官和侯爵人家,能给面子来参加个七岁小儿的拜师宴??
赵老夫人对孙子有自信,但也还没盲目自信到这程度。
程南枝道:“能的。夫君如今前途大好,儿媳娘家也不是能小觑的,他们会应约前来的。毕竟,即便不交好,结个善缘留待日后观望还是可以的,又不吃亏。”
对面叶如月坐直。
三梅打听的没错!
程南枝竟为泽哥儿的拜师宴请这么些人,重视是有,可要是说没点自己的心思,狗都不信!
“亏得有嫂嫂在前,泽哥儿的拜师宴怕是上京头一份的风光了。有嫂嫂为泽哥儿谋划,真是泽哥儿的福气。”叶如月道。
程南枝抬头看她,“泽哥儿是我程南枝的儿子,我自是要为他着想的。”
叶如月暗啐,装的倒像!哼,就算再怎么使心思,泽哥儿也变不成她的亲儿子,往后也会只叫她娘!
“婆母,儿媳到时要跟夫君一同操办接待客人,可儿媳这几年素惯了,竟一样时兴的头面衣裳都没有,到时恐惹人笑话。下午儿媳便离府去锦绣阁置办,不在府中,您若有事可待儿媳回来再商议,别去了个空。”程南枝忽然道。
锦绣阁是上京最大最有名的首饰铺子,卖的首饰都一等一的矜贵夺目,连天家的眼光奇高、挑剔无比的七公主都赞不绝口,因此颇受上京女子的追捧。
叶如月登时无意识的抓紧椅子扶手。
赵老夫人看程南枝如此重视也高兴,程南枝越重视,她的乖孙到时就越风光体面。
“好好,你去吧,记得多待几个下人,出了府注意安全。”赵老夫人也期待的看着程南枝,她可也是要出席宴会的,按往常程南枝的行事作风,肯定会给她也置办套头面。
然而程南枝看都没看老夫人,干脆的走了。
赵老夫人十分失望,又不好直说,就板着脸叫叶如月也走。
叶如月现下也没心情哄赵老夫人,上前殷勤的给老夫人倒茶,道:“老夫人,那月儿呢?到时月儿也要出席宴席的吧,可月儿身无分,也没什么过得去的东西能用。这可怎么办好啊?”
赵老夫人摆摆手:“我让张嬷嬷从我妆台上挑几样给你就是。”
那得多老多旧,怎么适合她这般貌美的年轻女子用!
叶如月撒娇道;“可夫人都是去锦绣阁挑首饰呢,月儿也想和夫人一样体面,将来取她代现于人前时也不至于给泽哥儿玉姐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