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都差不多了,程南枝觉得再待下去也问不到什么她想要的内容了,起身告辞。
“在下家中还有事,改日有空时再来叨扰恩人。若是恩人要离开青州了,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告知一二,在下在恩人走之前请恩人用顿便饭补偿一二。”
“一定。”姬珣眼底含着笑意温声说,一同起身,亲自送程南枝到客栈外,看着她上了马车。
车帘要落下时,姬珣鬼使神差的出声。
“李兄。姬某只知你的姓氏,还不知你的名字,冒昧问一问。”
车帘一顿,又被人撩开。
撩起的那只手骨架很小,十指细长白皙,不似男人的手。
姬珣目光在上面驻留几瞬,长身玉立着,若有所思。
这时程南枝探出头来,一双清灿灿的眸子明亮至极,她道:“是在下的疏忽,单问了恩人的名字,倒忘了自己了。”
“在下姓李名般,李般。”
姬珣定定的瞧着她,唇角微勾,声音平淡又温和,“好名字。”
程南枝礼节性的笑了笑,放下车帘,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姬珣倒还立在原地,望着那马车渐行渐远,没有动。
覃明跟在他身边,看看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再看看年轻男人,惊奇的道:“主子,人已经走了,马车也看不见了。”
姬珣回神,瞥了眼他,“你今日话多的很。”
话落转身进了客栈。
覃明亦步亦趋的跟着回到了上房,带上门,忍不住道:“主子,属下总共没说几句啊。倒是您,您还夸那李公子的名字好。李般听着就一般,哪里好了?”
他反正是真看不出来好。
姬珣施施然倒了杯热茶,微抿一口,意味深长的说:“南枝向暖北枝寒,一种春花有两般。自然不错。”
覃明愣住,没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没头没尾的说这个。
但他好像听出了点别样的意味。
“主子您的意思是,想把那人带回去??”覃明双眼一亮,兴奋的说:“可行啊!这人太邪门了,都查不到他的底细,只能查到延安那儿,但是不像是真的。要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要么没有别的底细了,要么就是他实际身份不普通,有人拦着查不下去!”
两种情况都挺棘手的,不好处理这个人。
既然处理不了
“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回去后交给国师,让他让审一审此人到底是为什么能看到您的真容,还能叫您听到心声,又和那东西有什么关系!”覃明笃定的说,“国师手段厉害,定能审出个所以然来!”
“不。”
男人却否定了。
姬珣淡声道:“目前,我不会带她回去。”
“啊??那该怎么办”覃明挠了挠头,“要是不这么做,咱们的事就没法进行下去了。主子,您好不容易才来北齐一趟,若就这般功亏一篑,不值当啊!”
“谁说功亏一篑了?”
姬珣眼皮微掀,似笑非笑的说:“我知道上次在江心湖阻拦的那些黑衣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