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莳不认为圣人能和百姓等同,虽然圣人出自百姓,但不是每个百姓都能成为圣人,这就是两者最大的不同。
张介宾反驳道:“我不这样认为,百姓日用条理处,即是圣人之条理处。”
“圣人之道,无异于百姓日用,凡有异者,皆谓之异端。”
“简而言之百姓日用,就成了检验是‘道’还是‘异端’的标准。”
马莳认真听完,笑道:“你的这一套还是王泰州的说辞,并不足以让世人认同。”
“是不能让道学家认同吧?据我所知,平民百姓支持这个理论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哦!”张介宾也笑道。
马莳闻言皱了皱眉,他知道王艮的这套思想,很是吸引人。你想想一个是理学认为天生圣人,尊卑有序圣凡有别;而另一个却说“满街都是圣人”,“人人都是君子”,你会选择哪个?
“泰州学派这套理论虽然能蛊惑人心,但你我都知道,真正能成为圣人级别的存在只是少数,也只会是少数。便是泰州学派又有几人可称是圣人,几人堪称是圣人呢?”马莳据理力争,话语的说服力也很强。
张介宾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理论上人人都能是圣人,是君子。若无这个思想,王泰州、王龙溪、罗汝芳、颜山农、何心隐,又怎么能脱颖而出?”
“他们是圣人吗?谁又认可了?”马莳冷笑道。
张介宾一听来气了:“照你这样说,天下就没有圣人了?”
“当然有。”马莳很是自信的回答,接着更是憧憬的念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张介宾一听乐了,他刚好听说过一个故事,这就能用上,只听他说道:“总算知道为何羲皇以上圣人,要尽日纸烛而行了!”
“你……”马莳一时无语。
“这泰州学派李贽先生的言论,可有道理?”张介宾坦言相告,询问道。
“你这是狡辩。”马莳没好气道。
“你那也是夸张。”张介宾针锋相对的回道。
“那你就去信你的心学,我修我的理学,道不同,不相为谋。”马莳哼了一声,说完就走。
“别介,我们又不是儒生,都是医学哪用这样泾渭分明?不是本末倒置嘛!”张介宾赶紧说道。
马莳却没停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个时期,理学依然是主流,虽然没有几个人在后世的名气上能和心学相提并论,但并不能否认他们在当时的名气、实力和地位,要远远高于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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