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溟苍白的唇勾了勾,喃喃道。
“那就好。”
“她刚从寺庙回京不久,自是不知人面兽心这一套的。”
“若是因我负气离开尚府,少了尚的庇佑,京城很难有她的容身之地。”
霄月眼神暗了暗,踌躇半分,他还是开了口。
“那您与黎家二小姐……”
陆烬溟忽地一滞,呼吸都轻了。
半晌,他语气隐忍。
“玖知想让我娶,那就依了她。”
“我这样听话,玖知,你会多看我一眼了吗……”
最后一句太轻了,霄月没听到,他神色如常,只是摇了摇头。
但黎玖知心头却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她想撇除这份郁闷。
但是浸了血的棉花又重又滑,怎么会被轻易丢掉?
她俯身蹲下,食指抵在陆烬溟滚烫的额头上。
“陆烬溟,为什么?”
“你同我记忆中这般不同,尚府的血案,你染指几分?”
但身下的人紧闭双眼,给不出回答。
黎玖知叹了口气。
她一拂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陆烬溟。
“好了,下一段呢?”
窗外的白光洒入房间,光线愈发刺目。
黎玖知不自觉抬手遮光。
白光侵蚀周遭,声音逐渐消散,一切都化为虚无。
直到黎玖知眼前突然一黑,她猛然惊起。
举目四顾,是长平阁。
黎玖知揉了揉太阳穴,披上一件外衣推开了门。
外面天光大亮,麻雀在梧桐树上欢叫。
“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您醒了。”
木槿声音带着惊喜,脚步匆匆。
黎玖知见是母亲的人,也是回以微笑。
“我该去给母亲请安了,一会可是还有其他安排,木槿可请带路。”
木槿一个丫鬟,哪听过主子对自己说请过。
她受宠若惊地低下头,又忙献上手中托盘的衣物。
“大小姐折煞木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