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不必拘谨,一家人何需过分谈论规矩。”
“知儿还不清楚这些,情有可原,此事作罢。”
黎尚说作罢只是口头一句。
但陈姨娘却是十分希望这一环抓紧时间过去。
可是,黎景淮这个视妹如命的兄长在现场啊。
陈姨娘除非亲口承认了错,那她注定不会那么容易地如愿的。
黎景淮似笑非笑地盯着陈姨娘,道。
“姨娘仍认为本少爷有错?”
“妾从未想过。”
“那知儿呢?”
“妾同样未曾。”
黎景淮步步紧逼,再加之黎尚刚才的偏心话,陈姨娘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讲。
“是妾多心了。”
陈姨娘的改口,昭示着黎玖知无错了。
黎夫人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黎尚。
他可是一句实处的话都没替知儿说。
全是淮儿护着知儿,他这个爹怎么当的!
黎尚注意到自己夫人看了自己,又移开视线看向院外的榆木。
他感觉夫人许是骂自己了,还骂得挺脏。
但他不敢反驳,默默低头喝茶。
闹剧差不多了,黎玖知抛出了最后一击。
“可,姨娘为何一口咬定本小姐迟到了呢?”
怎么又绕回来?
黎景淮不解地看向黎玖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状态,陈姨娘一时半会不会想说话了。
黎景淮虽是疑惑,但还是顺着回答,就是声音小了些,道。
“二小姐说家宴图个热闹,未正要来选花枝,为插花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他声音真的太小,黎玖知笑了笑,不好意思道。
“兄长声音不妨大声些,是何时?”
黎景淮定了定,丹田发力,回道。
“未正。”
黎玖知哦了一声,左臂弯曲在胸前,右臂垫在左手上,手抵着下巴。
她声音清冷,带着审问的意味虽是问黎景淮的,但眼睛却盯着黎宜冉看。
“兄长没记错?”
黎宜冉下意识躲开她的视线,抿着唇,掩盖着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