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玖知哦了一声。
“三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嫡庶之分了?”
宋温迎咬咬牙,他本是最不想说出庶女这个挡箭牌的。
但在宋家的利益面前,自己若是为了守住自己那好笑的底线,回去会被折磨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
后背荆条抽出的血痕还未消去,宋温迎之所以一直挺直了背,也是为了避免蹭到伤口。
命与名,总要先有前者,再拿后者吧。
宋温迎牵强地莞尔道。
“既定事实罢了,大小姐何故纠结这些用词。”
黎玖知品咂着重复。
“既定事实。”
“还是三公子说得真诚,那本小姐也与你轮一番事实。”
她语气陡然一凛。
“醉酒的二公子精准地寻到长平阁。”
“闯入院落寻嫡女不成,精准地醉卧凉亭,又精准地强上二小姐。”
“哦,对了,补充一点,二公子是误认为那是本小姐。”
“也就是说,他醉或醒,都知道身下的人需得是嫡女。”
“那你说,当时的宋公子是醉还是没醉,是无意逛到长平阁还是特意寻去长平阁?”
“两位公子,还有什么可再诡辩的?”
最后一句一出,已是将宋契毫的罪行板上钉钉。
黎景淮冷冽的声音自上而起,他历经沙场,自是有股骨子里的威慑。
“家妹所用精准二字,不知道是否也精准地直击两位公子的心思?”
隔着衣衫,宋契毫的腿抖得厉害。
宋温迎也难反驳,因为宋契毫没和他说这些啊!
宋契毫当时是从凉亭之事开始讲述。
宋温迎当时不信,再追问还有无其他隐瞒,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可事实证明,他又被坑了!
宋温迎真的累了,一天天胆战心惊,拿着半张剧本就开编。
他又不是长了两张嘴,怎么说得过人家啊!
注意到宋契毫投来的求助目光,宋温迎真想自戳双目。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母亲可说了,他的眼睛最好看。
想到母亲,宋温迎像是蒙了一层烟雨,将宋契毫隔了起来。
求助无果,顶着黎家人犀利的视线,宋契毫招架不住了。
他举起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再加粮草七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