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黑马“石油”突然前蹄扬起,发出高而长的叫声,接着撒开腿向前狂奔。
“喂喂喂!!石油石油!冷静冷静!星仔正月,快快!拉住马拉住马啊!”蓝紫藤奋力拽着缰绳要拖住受惊的黑马。孔繁星、孟春、石长生三人出尽吃奶之力死死去掰住车轮妄图不让车轮转动,奈何黑马发疯一般即使拖着几百斤的人和货依然往前冲,要命的是马路中央跑出一个小乞丐要捡他的包子!更更更要命的还有,对面疾驰而来的那一队气势磅礴的人马——二公子的人马杀到了!
众人吓得惊慌失措,胆大的振臂大声惊呼,胆小怕事的抱头鼠窜到处乱窜,现场一片混乱不堪兵荒马乱。
“马受惊了,快走啊!”
“啊啊啊!快闪开啊!快闪开啊!”
“啊啊啊啊!马冲过来啊!”
“哇哇哇,要撞上啦要撞上啦!!”
蓝紫藤他们魂飞魄散,一边使出平生洪荒之力拽住狂飙的马车,一边近乎绝望地叫,妈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啊!
眼看着小乞丐就要被马踩踏,眼看着就要与迎面疾驰而来的二公子的马车来个火星撞地球!就在这千钧一发刻不容缓之际,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扑向小乞丐一把捞住往旁边一滚,一个人影如流星般攀着蓝紫藤的背一跃而上骑上马背,一勒缰绳,“吁——!”硬是在与二公子马车队相隔五丈的距离将马勒住了,黑马“咴咴”呼着气仿似不甘心的马头乱甩,马蹄不停的踏着,把那个小乞丐的包子踩的稀巴烂。
就在众人要“呼”的松口气时,“倏——!”一条长鞭飞扬而来,“啪!”抽在马背上的青衣人,将还在附身抚摸着马脖子低语的青衣人直接抽下马,帷帽亦被抽劈成两瓣随空飘落。
蓝紫藤一直注视着青衣人,他被青衣人那轻盈的跃上马背勒住缰绳一气呵成潇洒的动作吸引住,太帅了,就算帷帽挡住了容颜也掩盖不住洋溢出来的飘逸啊。孰料帅不过三秒就被人无端端抽下马,蓝紫藤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跃起,单手接住青衣人,另一手捞起残缺的帷帽。
“喂,你没事。。。。。。吧?”一阵淡淡药香拂过,蓝紫藤看着一行血迹从他鬓边滑下,心头微微一颤。怎么回事?他可是从来没试过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心湖悸动的感觉,他见过不少亮丽光鲜的女人男人,都不曾令他春心荡漾过,内心一片平湖无波,也就是深潭死水一般,曾经他一度怀疑自己前世不是什么大将军转世,而是高僧大德超凡入圣修道仙人转世,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还被师父调侃他“绝色欲,无污累,色败精,精耗则害神,神损行事不清。所以绝色欲是好事哈哈哈。”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上天造人时能不能专心点不要偷鸡蛇王呀,有的就精雕细琢,有的就应付式粗制滥造。这个得到上天眷顾精雕细琢宛如一块和田美玉般的男子如此的令人赏心悦目爱不释手,望一眼都神醉心往不能自拔。苍天大地啊,您老人家雕刻时如果对我稍微用心一点、出刀稍微温和一点,不要那么大刀阔斧,我也不至于棱角分明一脸凶神恶煞,都快三张的年龄了还是女的不爱男的不要孤家寡人无人问津啊,蓝紫藤心灰意冷了一秒时间。
就在蓝紫藤有些神魂荡飏之际,“呼”又一鞭凌空抽来,蓝紫藤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搂着“精雕细琢和田美玉”的腰身旋踵弹开,长鞭擦背而过,好险,真的色令智昏,差点毁我和田美玉。
“打空了?”使鞭者脸色微愠,手腕一翻,一个回旋反抽再次一鞭而来。
“还来?!扑街仔,没完没了了吗?打出瘾了吗?泼捞耶。”蓝紫藤怒了,一手将青衣人护在身后,铁塔般迎鞭而立,扬手一招“空手夺白刃”,不,空手夺鞭,抓住鞭子,将绳子往手腕里一绕奋力一扯,就将使鞭者硬生生的拽下马来,“嘭”地上砸出一小坑。
“呵!”围观人群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死乞儿,敢挡我们二公子的马车!”黑衣壮汉满脸横肉怒气冲冲爬起大步流星扑过来,但一看蓝紫藤横眉怒目天神一般杵在那里,心中阵阵发怵,旋即一拐弯走到刚刚拉着小乞丐站起拍打着身上尘土的蓝草花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掴过去,真正的“兜巴星”——得找个乞丐来发泄发泄憋屈的怒气,敢拉我下马敢抢我鞭子!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不但把猝不及防的蓝草花打得晕头转向嘴角流血跪倒在地,亦将周围嘈杂不堪的民众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纷纷捂住脸仿似刚刚那一把响亮的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不敢做声。
还没有从马车差点相撞的惊吓中缓过神的孔繁星与孟春亦下意识地捂着脸心疼的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
小乞丐呼唧呼唧喘着粗气,双目喷火张牙舞爪的要冲上前撕咬黑衣大汉,被尚有一点理智的蓝草花反手捉住。豆丁,你几斤几两呀,鸡蛋碰石头好吗,多多都不够死啊。
“死开!别挡道!”黑衣大汉抬脚准备再来一脚。
“敢打我妹!!”反应过来的蓝紫藤目眦欲裂,打不到我竟敢来打我妹?这次你死梗了!!岂容他有伸脚之机?大脚一踹,直接将黑衣大汉踢飞几丈远,“嘭!”强劲的冲击力不但将站在马车旁的几个侍卫撞倒,还撞翻了马车,一队人马就这样被蓝紫藤一脚撞得七躺八倒的。
“哇哇哇——!”众人惊呼!这神力,太惊涛骇浪了!
蓝紫藤亦被自己的脚力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腿,自从这条腿伤后一直都刻意“养尊处优侍候着”,很久没有用这条腿发力了,想不到居然这么好使?他忽然脑袋抽风似的,对着捂着红肿面颊被青衣人与小乞丐双双扶起的蓝草花得意的拍拍右腿叫:“殿下,劲吗?”咦?等等,这个场面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魏桀!——当年因为蓝草花看见魏桀这个镇上一霸抢小学生的财物时说了一句“以大欺小。”被骄横不可一世的魏桀扇了一巴掌,却被蓝草花反身一脚踢飞,从此双方结下仇怨。现在挨打的依然是妹妹,教训“魏桀”的却是哥哥,终于圆了当年来不及出手保护妹妹的遗憾,原来这是几千年前就已经结下的孽缘呀。
“死人马骝魏桀,又打我妹!”蓝紫藤手执长鞭一指倒地吐血的黑衣大汉咬牙切齿,他都气昏头了,将黑衣大汉当成魏桀了。
蓝草花有点头晕目眩没有听清楚,心里只想起老爸说过村里有个爆躁父亲一巴掌把六七岁的孩子打死的事,原来真的是可以的,我现在就有种要魂归天外的感觉;惨了,大牙被打掉了,原来“打掉牙齿和血吞”压抑隐忍的愤怒直冲云霄是这种感觉。
忽然听到青衣人用手绢轻轻拭擦她嘴角血迹时应了一声:“嗯,劲呢。”呵,他居然能听懂?绵言细语的好温柔啊,蓝草花顿时有些志意恍乱,这种温柔对蓝草花最具杀伤力,“华哥三寸。。。。。。”她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青衣男子,顿时没有痛感了,喃喃自语,最后怎么都说不出个“钉”字,人家可是长身玉立,不像华哥只有一米六的身高。
“放肆!”一声断喝,从翻侧的马车里跃出一团红影,长枪一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蓝紫藤胸口,他可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蓝紫藤只顾看着青衣人在帮妹妹拭擦嘴角的血,全然没有料到还会有人袭击他,待他反应过来时,眼前一花,枪头已然抵达眼前,太快了,躲不开根本躲不开,我命休矣。
“唧!”破肉刺骨之声,锋利的枪头插进了肩胛骨。蓝紫藤惊愕的瞪视那杆只剩半个枪头的枪,一只手铁钳般抓住枪头,憺憺大动;青衣男子亦举手握住枪头,不许枪头再进半寸,再进半寸,就会穿肩而过,筋骨就会断手就废了。
“景,景景。。。。。。天!”持枪行凶之红衣少年惶恐的看着血慢慢的沿着那杆枪头渗透出来,握枪的手都抖了。你祖宗爷爷的,什么情况,景天竟然会替这个死流民乞丐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