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收拾东西?”谢然问他。
“还要干什么吗?”方冬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
周景安跟他说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谢然没有听懂。
但主要意思就是方冬野乐于助人,让谢然不要多想。
谢然压根没有多想过,周景安一这样说,他反而觉得方冬野的态度不同寻常起来。
早上那个房客想摸自己的脸,谢然觉得惧怕。
但方冬野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谢然并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很别扭。
就跟大家一起走大路,旁边的人非要拉着他从丛林中钻过一样。
不过方冬野一提起帮谢然收拾东西的事,谢然的脑回路又阴差阳错地绕回来了,他原本纠结于方冬野过来帮他报复别人,心里不适得厉害。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谢然潜意识觉得不合理。
但方冬野说只是收拾东西,他反而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我能付得起房租的。”谢然终于抬起头来,他紧张地抿了抿唇,冲着方冬野道。
但无论怎么样,方冬野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自己不该随便揣度人家。
“如果旁边的人走了”,谢然并没有好的去处,方冬野家就是最好的选择,谢然问道,“我可以当你的租客吗?我会按时交的。”
在一边打游戏的周景安:“...。”
周景安觉得刚才给谢然说的一番话全喂到狗肚子里了。
我意思难道不是说方家困难,情况复杂,让谢然找个别的地住吗?
方冬野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景安头痛欲裂。
“你早上为什么要把我关屋子里?”气氛稍微缓和,谢然凑到方冬野旁边,有些不安道,“我上学的,不是不上了。”
在被那一伙人围追堵截的几天,谢然想了很久,他如果不继续上学,只是做个兼职的话,他会渐渐变成跟那伙人一样的小混混。
他不想那样。
他妈妈也不想他那样。
银行里还有最后一笔积蓄。
谢然打算把它取出来,好好上学。
瞻前顾后并不能解决问题,就算考不上大学,谢然也要把高中上完。
“那你这几天呆在哪的?”方冬野骑得很慢,相当于走路了,他衣袖上的带子经常被风吹的打到谢然的胳膊上,谢然伸手把它拿了下来,离方冬野远了一些。
“我一开始在家收拾东西”,谢然想了想,“后来我就发现有人跟着我了,我怕他们找到学校去,就一直没去学校。”
“还有就是”,谢然偏头看了看他,“我当时真的报警了,你相信我,昨天警察正巧来了,他们才放开我跑掉的。”
谢然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但方冬野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这让谢然不禁有些气馁。
但他家离的不远,方冬野刚才绕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蹲守的人,等了几分钟也没有见到,就索性回来了。
不过见不见的到并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了,就打一顿再收拾东西。
见不到,就只收拾东西。
谢然家里已经被他打扫了一遍。
除了门口鲜红的油漆字,屋子里空的像是许久没有住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