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打什么哑谜?”孟修贤纳闷道,“刚刚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啥?”
长阳君这才看向孟修贤,把他摁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坐,“你先缓口气,听我慢慢跟你讲,别一个怒极攻心昏过去。”
“好。”孟修贤此时茫然无知,还没意识到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
军帐之内,商悯本体睁开双目,看了一眼旁边。
苏归正靠在中军帐内的躺椅上闭眼休息,黑色大氅被他枕在身下。
商悯看了他一眼,然后避开了他的脸,但是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今晚她留中军帐是因为苏归召众将士谈论
战报,商悯在旁边忙活来忙活去按照苏归的吩咐摆沙盘,顺便旁听。议事结束,商悯提出留下看兵,正好今晚是无月之夜,苏归要按照约定授艺了,所以也就准她留下了。
方才看完商悯见苏归在休息,就也假装瞌睡眯了一会儿,灵识去往身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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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苏归是察觉不到人灵识的变化的,这让商悯松了口气。
就是此刻的她已经对苏归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看见他的样子就止不住心里发毛。
不过他的长相也不像胡千面那般一脸狐狸样,他眼睛也不细长,神情也不奸诈,胡千面哪怕脸上刻意做出一副慈悲模样,可还是让人觉得眼里藏着算计。
“可是有问题?”苏归眼睛未睁,口中却道,“直接问便是。”
商悯吓了一跳,做出一副老实样:“没有问题,就是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怕老师怪我懈怠,所以多看了您几眼,没想到您未曾休息。”
苏归这才睁眼看她,“你去休息吧,不早了。”
“是。”商悯低声应了一句,临走时却又忍不住回头问,“老师,为什么每次您教我东西,都要选在没有月亮的夜晚?是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苏归面色不变,“是我幼时因一场变故误食了一种奇异蛊虫,每至月亮出现便会因月阴之力而躁动,虽可吃药镇服,但终究在我身上留下了点病根,只有无月之夜我才会好受一些,所以总挑这时教你。”
商悯斟酌着问:“蛊虫躁动,身体会很痛苦吗?”
“还好,有神医为我医治,服药后这蛊虫只是让我通身气血躁动,心绪烦躁罢了。”苏归道。
这么说服药后确实症状减轻了很多,心绪烦躁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知若不服药,会是什么症状?
商悯点点头:“学生明白了,老师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她掀开帘子走出中军帐,琢磨方才苏归的话。
事实当真如此吗?
还是下次再旁敲侧击一下苏归所修功法之事吧,到底是什么功法能让人的脸保持这么年轻的状态?
要是推说她自己也想永葆青春,所以才好奇他的功法,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如果连连打探,苏归可能会有所联想,届时说不定会被怀疑居心不良。
路过郑留和宋兆雪居住的军帐时,她脚步不自觉有些减缓。
商悯想见郑留,向他求证一些事,从他口中挖出一些事。
军营实非交谈之地,可是行军时兵马簇拥,更难以说成什么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郑留恰好从军帐中钻了出来,他见到商悯在他的营帐前停驻不禁表情讶异。
末了,郑留压着嗓子道:“一起走走?”
“你怎么还没睡?”商悯小声问。
“宋兆雪打呼噜,我睡不着。”郑留无奈道。
商悯嘴唇抿了抿,看着郑留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郑重,令郑留有所察觉,他轻声喊了一句:“师姐?”
“你每次喊我师姐,我都觉得很怪,不过现在算是习惯了。”商悯笑笑,“走吧,转两圈。”
郑留颔首,迈步向前。然而他才走两步,便听到商悯咳嗽了一声,借助遮唇的动作掩住微动的嘴,声音收束成线,径直传入他耳中。
“郑留师弟,我有一事,必须向你问个明白。”
“我认为皇宫大内藏有大妖,不知以师弟的才智,觉得此事有几分可能成真,几分可能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