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注视着令歌登上擂台,有风拂过,只见令歌一身月白色广袖衣裳微微浮动着,犹如湛蓝的河水洗涤着洁白玉石一般。
看清了令歌的容貌之后,众人不免心中一颤,拥有这般容颜的人竟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徒?
令歌站在擂台上,向台下淡淡地扫视一圈,他轻轻一叹,暗下决心,今日无论如何,此事必须得有一个了结,不止是还自己一个清白,也是给死去了的那些武林侠客一个交代。
正想着,只见一道灰影从人群中一跃而出,直奔擂台而来。
令歌看清了那人,正是秦风澈一行人里最为壮实魁梧的一位,名叫司马冲。
司马冲手握大刀,朝着令歌挥砍而来,令歌并未拔出明秋,只是一跃而起,脚尖轻踩在大刀上,然后借力向后跃了出去,躲过司马冲的进攻。
司马冲紧紧地瞪着令歌,用手中的大刀指着令歌,斥道:“白令歌,数月已过,云来客栈和霄游阁的两桩命案,我们已经给了你时间,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令歌神色一顿,半饷,他回应道:“暂时没有,还请诸位再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便没话好说,今日定让你白令歌血债血偿!接招!”
见司马冲撂下狠话,令歌也不再忍让,遂将背上的明秋剑拔出,紧握在手。
明秋出鞘,寒光一闪,众人一惊,只觉此剑剑刃如虹,并非寻常人能够拥有。
“那剑怎么这么眼熟?”有年长的侠客喃喃自语道。
“好像是临清王的佩剑,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想来是临清王死后,流落民间,恰好被这个黄毛小儿获得,今日定让他将其交出!”
……
司马冲见令歌拔出长剑,怒火更上心头,于是当即一跃而起,两只手紧握大刀刀柄,朝着令歌迅猛地劈了下去。
令歌以明秋奋力抵挡,顿时发出剑刃碰撞之声。令歌发现司马冲力大无比,不能与之硬碰硬,他立即腾出一只手,成“拂云手”的招式向司马冲扫去。
拂云手,以手带气,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内力愈强,拂云之势则愈于无形之中,让对手防不胜防。
为了躲开令歌的拂云手,司马冲只好收回大刀,却不想拂云手带出的真气让他不得不连退数步。
未等他反应过来,令歌手中的明秋已经连出数招向他挥斩而来。令歌的招式精妙绝伦且飘逸迅速,根本不容司马冲找到破绽,只得连连以刀防躲。
一时间,场上几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看上去飘逸如仙,实则霸道无比的招式。
与此同时,场下的梦珏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突然,她似是想起何事,向四周张望起来,喃喃说道:“快,我得找笔墨纸砚记下来。”
她见到有些人墨客也在附近观看擂台上的打斗,于是立马跑了过去,借来笔墨纸砚。
擂台上,令歌依旧在向司马冲发起攻势,他只希望司马冲能够知难而退,因此在招式上虽然不给司马冲太多还手的机会,但也不至于伤到司马冲。
司马冲的招式本就在于力道,如今全然失去了进攻的机会,几乎只能任由令歌手中长剑屡屡向自己挥斩过来。然而令歌的招式越快,他便要以更快的速度去抵挡,十几次回合下来,司马冲吃力不已。
“还手啊!”有人在擂台下喊道。
司马冲看了那人一眼,紧皱着眉头,并非他不想,而是实在没机会,令歌的招式让他无可奈何,同时也惊叹不已。
令歌心想不能再与司马冲纠缠下去,于是趁其吃力分神之际,当即回旋一踢,让司马冲连人带刀一同飞出,重重地摔在擂台边上。
众人惊呼起来,见令歌不好对付,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马冲以刀撑地而起,紧紧地盯着令歌,虽然他已败下阵来,但他知道今天无论输赢如何,白令歌也插翅难逃,所以他并未恋战,只是起身忿忿下台。
“好!打得好!”
台下传来熟悉的声音,令歌望去,发现正是令楷在为他拍手叫好。
众人闻言,纷纷瞪向令楷,眼底尽是怒火,令楷却视若无睹,只是含笑看着令歌。令歌见状,甚是无奈,心想令楷不愧是有轻功在身的飞贼,一点也不怕引来众人群殴。
很快,又是各门各派的弟子上台来找令歌比试,不过几招功夫,他们就被令歌找出招式里的破绽,然后被一一击退下来,虽然那些弟子被令歌击败,但是令歌并未伤他们分毫。
“令歌这是要名震江湖啊,这些人可都是各门各派的高徒。”梦珏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中,落下一滴墨水在纸张上。
台上,令歌依旧紧握着明秋,等待下一个人上台比试。他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自己已经击退了不少侠客,想来接下来只会愈发难应付,哪怕自己武功再高强,这样耗下去也绝非长久之计。
师父和令楷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还有折雪,他们又要做什么?为何还不行动?
正想着,令歌便听见有人高喊道:“白令歌!你师出何门?!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免得连累你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