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这桩剜眼珠的人命案子,搜查将近一年。连手下镖局、钱庄的生意都扔给手下人打理了,一直理不清头绪,如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缠骨娘下意识看向宣琅琊,宣琅琊却没有看她。
就在弟子想要挟制缠骨娘的时候,宣琅琊伸手拦住了。
正红烛龙图腾的广袖舒展开,仿佛一道屏障,把缠骨娘护住了。
缠骨娘骤然心里一暖,宣郞心里是有我的。
宣琼琚定定道:“你让开——她是你的人,她杀了人,你就能逃得了责任吗?”
宣琅琊道:“阿姐有什么证据说她杀了那些人?就因为这些血迹?她的确杀了人,不过,都是我让她杀的。没有杀过咱家的人。”
宣琼琚道:“带走!”
宣琅琊道:“谁敢。”
一时间,弟子们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二公子,二人地位相当。
宣琅琊道:“阿姐,提我去审问吧。没有证据,今天,谁都带不走她。”
在近距离观察缠骨娘的时候,看到她的红眼珠,宣琼琚顿时意识到——她练了邪功。
顿时一线穿珠。练邪功的人,身上会有一处,异于常人。她早该想到,缠骨娘留长指甲,戴甲套,并不只是为了美丽。
她需要尖锐的指甲剜人的眼珠吃!
只可惜,眼珠都被她吃了,从何处找确凿的证据?
宣琼琚思忖片刻,只能将那一盒带血的银护甲带走,想要找到确凿的证据。
缠骨娘的一双眼眸极为妩媚,仿佛是一对血红的圆月:“方才,宣郞为何护着我?”
为何?如果这个时候她把你带走,事情暴露,我也要受牵连。
宣琅琊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缠骨娘:“……”
泽云派的校场上。
半年过去了,秦晗也从秦雪瑶嫁人的阴影里逐渐走出来了。与师兄弟们欢笑如常。
“温师妹,你这一缕罡气已经使得出神入化了!这样,我提前教你轻功,可以来无影去无踪。”
玉生香惊喜道:“哇!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么我去犯罪,也没人看得见我!”
秦晗:“……师妹冷静,社会和谐最重要。”
于是,秦晗开始教玉生香练轻功。教她怎么把自己的重量落在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上,如何快速闪转腾挪,如何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相对于推崇“力量”的硬功,玉生香惊喜地发现,她对于轻功,更有天赋。她的身体协调能力强,而且灵活,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攻其不备”。
玉生香觉得,等学会了轻功,自己的武学造诣,又会挪上了一个台阶。
夜深,她预备回屋睡觉。
晗师兄象征性地嘱咐一句:“师妹,我教你的,可别忘了啊!”
害,怎么又是这一句!
玉生香大喊道:“放心吧师兄!忘不了!”
她清脆的声音,在山里久久地回荡。
自从秘密被宣琼琚撞破之后,缠骨娘日日思索应对之法。
怎么办?我又杀不了宣大小姐!就算能杀了宣大小姐,宣郞也跟我恩断义绝了。
她想得烦闷,道:“花枝,烧水,我要洗澡。”
闻声过来的,却不是花枝,而是草枝。草枝小心翼翼地说:“奴婢给夫人烧水吧?花枝,她今早就不见了……”
缠骨娘霍然抬眸:“她去哪儿了?”
草枝嗫喏道:“奴婢……不知道。”
温家山庄是声名显赫的大门派,一直到大年初六,新年祭典才结束了。
在此之际,温珑陵的恩师徐世酒,云游归来,温家上上下下都颇为高兴,询问他云游事宜。
徐世酒的身份是温家首席门客,类似于宣金阙在烛螭派的地位。他还是天下三圣之一——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