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一个又一个百濮兵掉进前一天刚挖的坑里。
眼见着百濮士兵要搭梯上城墙,这时从东西两侧来了两支队伍,一支由谢予望带阵,一支则是陆凌带阵。女人身穿一身麻衣和比自己大出许多大铠甲,拿着一把枪,骑着马,奋力往前冲去。
百濮虽然人多势众,却也没料到会有埋伏,一时间竟失了方寸。
陆凌和谢予望在城墙下与敌军打了许久,旋即一个回身,与谢予望分开,两人各自往两个方向骑去。
陆凌骑进一个山谷内,与一众士兵站在山上,看着远处跟来的军队。
众人屏住呼吸,待那些人走近,陆凌做出一个手势,随即一个又一个的石头从山两侧翻滚下去,前来的百濮军皆被压死。
待陆凌回到城门外,百濮军已经离去。
“阿姐这招真不错,分散了兵力,将百濮打得个措手不及。”谢予望赞叹道。
“只是恰好百濮懈怠罢了,不然这场仗赢的几率不大。”
“可还是赢了,不是吗?”谢予望说。
陆凌摇头笑道:“是,赢了,这还要多亏了你。”
“不、不、不,这是阿姐的功劳,还是多亏了阿姐。”谢予望说。
两人刚回城,谢衡就笑着说:“阿凌,不错,我回去就上把你的事情呈报给陛下,说不定陛下就能赦免你了。”
“多谢谢叔叔。”陆凌感激道。
百濮刚被打败,一时间不会再起纷争,谢衡便决定继续回军营驻地,城内虽然奢华却也有诸多不便。
陆凌出城前一日,蜀州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凌,我有话想对你说。”
陆凌刚走出茅屋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停。
陆凌缓缓转过头,手脚像是被灌满了铅,整个人定在原地,睫毛不停地颤动,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
“阿、阿凌。”沈忘忧声音颤抖。
陆凌匆忙将眼泪擦掉,压着嗓子说:“沈大人,怎么到这来了?我区区一个奴隶怎么敢和沈大人说话,沈大人还是请回吧。”
陆凌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沈忘忧拉住了手。
“阿凌,你听我说。”
“阿……”青黛看到陆凌站在那里,想问她怎么了,刚走出去没两步便看到沈忘忧拉着陆凌的手。
青黛一巴掌将沈忘忧的手拍开,说:“这位公子,请不要打扰我家小姐。”说完,青黛便拉着陆凌走了。
两人回到茅屋,陆凌的眼神呆滞,双手似有千万只蚁虫在爬着。
“青黛,你说他来这里干嘛了?”陆凌回过神问青黛。
“管他干嘛呢?他姓沈的关我们陆家什么事。”
“是啊,关我什么事。”
“阿姐,按我说你当初就不应该将这人捡回家,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现在成这样有他一半的责任。”青黛恨道。
陆凌点点头,眼中很是清明。
门外,沈忘忧还在与守门士兵掰理。
“守卫大哥,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我就进去说一句话。”沈忘忧哀切道。
“滚滚滚,该上哪上哪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守卫不耐烦道。
“我真的就只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
见沈忘忧一直待着不走,两个守卫夹着沈忘忧,将人带到了外头,并威胁了一下沈忘忧。
“这些都是从京城流放到这的犯人,你还有什么人可以说的,说不定没过几天人就没了。”士兵扯着嘴角说。
“你说什么?”沈忘忧跑到那士兵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双目暗沉,杀意四起。
“我、我说的是真的,来这里的人就是来干活的,好多人都因为不适应死了,一个奴隶而已,谁会在意他们是死是活。”那士兵看到沈忘忧的眼神,哆嗦着声音道。
“那我告诉你,若是里面的人少了一个,我定拿你来陪葬!”沈忘忧咬牙道。
“哟,这是干嘛呢?出气也不该拿我府内的人出气吧?”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说,没必要吧?”白息尘说。
沈忘忧松开那士兵,转头道:“怎么没必要,阿凌要是出事了那我……”
“那你就什么?”白息尘歪头问。
沈忘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转移话题问道:“这里把守的怎么是你的府兵?不应该是军营的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