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忧见陆凌终于肯听自己解释,喜上眉梢,道:“阿凌,你父亲之事确实不是我告密的,我敢对天发誓。”说着谢予望就将手放在自己头旁边。
陆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当日原是在家收拾东西,为我们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的,”沈忘忧撇撇嘴,像个受委屈的小孩,说:“可突然刘公公来到府内叫我去传旨,我那时自然也是害怕,可我不敢反抗,不然他说他要你的命,所以我到陆家的时候只好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
“阿凌,你相信我,我从未想过伤害你。”沈忘忧低着身子,拉住陆凌的双手,真挚道。
陆凌将沈忘忧的双手扒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了,但我想我们应该是回不到从前了,借着这个时机,我也想说清楚。”
沈忘忧一听,眉头拧在一起。
“我们就此别过,你也别再来军营了,从此你我不复相见。”
话一出口,沈忘忧怔在原地,周围的河水流动的声音,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仿佛都与他无关,只剩心跳被拳头砸重的声音。
“阿凌,你这是不信我吗?”沈忘忧听到自己这样说。
陆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我相信你,不然那时我也不会一心要嫁给你……”
“那为何还要与我分开?”沈忘忧打断陆凌喊道。
“沈忘忧,时至今日,你还觉得我们能回到当初吗?我早已回不到当初,你亦如此。我们分开,各自安好不好吗?”
“不好!不好!”沈忘忧摇着头不敢相信,近似疯狂。
“阿凌,我替你和谢将军说,让你离开军营好不好?我们两个远走高飞,在意不回这伤心处怎么样?”
一滴眼泪从沈忘忧眼角掉落。
“不好,也不怎么样,你自己远走高飞罢,我在这里挺好的 ”陆凌似没看到沈忘忧的眼泪,也没看到他近似疯魔的动作。
“你干什么?”陆凌回过神时沈忘忧已经走向河边缘。
“我早在两年前就应该死去,是你救了我,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便将命还给你。”沈忘忧转身向后,笑着看着陆凌说。
陆凌跑到沈忘忧前面,“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沈忘忧,是不是有病?”陆凌眼睛都气红了,继续说:“你若是有病我可以帮你找军医看看,若是没病,那可否别再有这种举动。”
陆凌在气头上,也不管自己说什么了,“你若是想要寻死,那便躲远点去死,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
万籁俱寂,陆凌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忘忧!”
白息尘跑到河边,看到的就是沈忘忧下身湿着,两脚踩进河里,一旁的陆凌似乎是在生气。
“你怎的跑进河里去了?这还未到夏日呢,你就热的不行了?”白息尘试图打破尴尬。
见两人没说话,白息尘将沈忘忧拉走,笑着说:“来来来,我们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掉河里了。”
沈忘忧没说话,脸色惨白,被白息尘推着往前走。
白息尘临走前还笑着对陆凌说:“谢谢陆姑娘照顾我们忘忧,这段时间叨扰了,我下次不带他来了。”
说完,两人便离去了。
陆凌刚刚打沈忘忧的手还在发麻,整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
“沈忘忧啊沈忘忧,你刚刚在河里是要干嘛?你不要命了?”白息尘恨道。
沈忘忧整理了下衣袖,说:“我确实不想要了。”
“你……”
“但我在赌,我赌她舍不得我死。”沈忘忧打断白息尘。
沈忘忧笑出了声,往前走去,“还好,我赌赢了。”
白息尘甩了甩衣袖,有些不懂这对痴男怨女。
走到军营门口,沈忘忧突然转头问白息尘,“你刚刚什么意思?”
白息尘装傻,说:“什么什么意思?”
沈忘忧一记眼神,白息尘便发了怵,忙解释道:“还不是为了帮你追回你所爱,我不得不天天来这里去找谢予望那个愣头,人家现在嫌我烦,让我今后不要再来了。”
“所以你就答应了?”沈忘忧问。
“我自然是答应了,谁叫我比试失败了。”白息尘喃喃道。
即使声音很小,沈忘忧还是听到了。
“你一个蜀安王,竟被一个愣头小子给打败了,传出去你怎么还治理蜀州。”
白息尘一听这话不乐意道:“什么叫我治理蜀州啊,我只是个闲散王爷,治理蜀州之事还轮不到我。”
沈忘忧不想和他再说下去,没理他独自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