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香满足地倚在心上人怀里,被阳光一照,她忍不住眯上眼睛。阳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色。
温珑陵心里一暖,她果真是向日葵姑娘。
恰在此时,有一个果农老汉,担着一扁担新摘的桃子,吆喝着让人来买。玉生香听不懂他的方言口音,只觉得声音跑进耳朵,特别悠闲。
玉生香走过去,用十二钱买了八个桃子,刚好大家一人两个。其余的烛螭派、温家山庄的弟子,也都凑过去,买些桃子。
然而,玉生香把桃子抱回来,才发现,这里没有水洗桃子。问过老汉才知道,河水离这里很远。
温珑陵道:“我的水囊里没有水了。”
景骁天说:“我的也是。”
玉生香无所谓道:“没事儿,幸好这桃子是油桃,没有毛。大家凑合凑合吃吧。”
景骁天也是这么想的。他跟玉生香同时伸出手,拿起桃子,咔嚓咔嚓吃起来。
温珑陵一簇眉:“阿香!”
宣琼琚走过来,声音颇有威严:“你们两个,都给我放下!”
玉生香嬉笑着就要拿着桃跑,景骁天调皮地往另一个方向跑。温珑陵和宣琼琚对视一眼,兵分两路,各自把“逃兵”抓回来。
啃过的两个桃子,被迫放在桌上。宣琼琚取过自己的酒壶,用酒给他们洗桃子。
洗完之后,宣琼琚利落地把两个桃子又分给他们:“吃吧,吃吧!”
玉生香笑着说:“阿姐你真好。”
景骁天握着那个被酒洗过的桃子,心里一阵暖意。他原本以为,宣琼琚是难以接近、感情冷漠的女人,没想到,相处下来,谁都是一座宝藏。
玉生香咬下一口脆甜脆甜的桃子,口对口喂给温珑陵:“你也尝尝。这个啊,就叫‘酒桃’。”
宣琼琚蹙眉道:“再被我抓到你们不洗就吃果子,我就揍你们了,知道吗?”
景骁天郑重地拱手:“遵旨!”
刚到一个新奇的环境,肘子也特别新奇,撒开四腿蹦蹦跳跳地奔走着,旁边有一个卖叫花鸡的老婆婆,肘子看着香酥的叫花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温珑陵对宣琼琚说:“前段日子,我有一封要给你的回信,结果忘了寄出去了。”
宣琼琚道:“嗯?你没回吗,我都忘了。”
玉生香道:“原来你们也时常联系啊?”
当然,温珑陵和宣琼琚都是世家儿女,平时少不了一起共事。所以会有工作上的联系。
“当然。”宣琼琚颔首,“你不知道,我们鲤州重逢之后,你跟温公子没在一起的时候,他向我说过对你的心意,我还写信教他追你。”
竟然还有这么一茬!玉生香万万料不到。她想了想,也想不出堂姐教温珑陵追自己,该怎么教。
宣琼琚道:“其实不用我教,他自己就很会追你。不久之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玉生香意外地望向温珑陵,只见温珑陵的表情仍旧如常,只是耳垂微微发红。
玉生香觉得饶有兴趣,她凑过去,笑着问:“我姐教你怎么追我?嗯?说说看。”
温珑陵握过她的手:“别问了。”
一个时辰后,大部队准备离开这个小村庄,继续赶路。谁知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官道泥泞,走不得了。
这些世家的儿女和弟子们,只好暂时借宿在村民家,享受一下“农家乐”。
玉生香、温珑陵、宣琼琚、景骁天四人住在村里的一间破庙里。因为这个小村的房子不多,弟子们已经住满了。他们四个发扬风格,来住这条件艰苦的破庙。
玉生香把茅草铺了满地,说:“没有被子,咱们只能睡茅草了。凑合一夜吧,估计也不会很冷。”
于是,四个人就都躺在金黄的茅草上,听着窗外的雨声点点滴滴,也别有一番滋味。
温珑陵把他的烟青鹄雁披风铺开,当做被子,跟玉生香睡在一起。玉生香跟着心上人钻一个被窝儿,就觉得特别激动。
搂着温美人的身体,真的好幸福啊。
宣琼琚则把自己的正红烛龙披风给了景骁天:“景公子,你穿的少,别着了风寒。你跟肘子一起盖上吧!”
景骁天把披风还回去,无所谓道:“我都不知道住在外面多少回了,早历练出来了。宣姑娘,还是你盖着。”
夜渐深,不知道因为什么,四个人都睡不着。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天来。
宣琼琚东拉西扯道:“你们听没听说过,世上有一种失传多年的气功。”
温珑陵一下一下用手指梳理着玉生香的头发:“尚未听闻。”
玉生香道:“我也没听说过。”
景骁天满口胡诌道:“我练过!因为我练过气功,所以可以把人气死。”
宣琼琚:“……”
玉生香又开了另一个话题:“有时候想想,人生真的很奇妙啊。”
温珑陵侧目看她:“为什么这么说呢?阿香。”
“两年半以前,我还在碧芍居里,混吃等死,什么都不会干,连我师兄的剑都拿不起来……”玉生香沉思道,“宣琅琊玷污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毁了,没想到,生活处处有转机。现在,我跟三个毕生知己,准备去查案子,杀魔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说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