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解释道:“他是个例外,大概是什么神仙,因为犯了事儿,被贬下了凡……”
至于这些神神道道的事儿,玉生香就不感兴趣了。
有个闲汉问道:“这活神仙长什么样啊?跟咱们长得一样,还是三头六臂八只眼?”
说人来了兴致,道:“神仙就是神仙,能跟咱们长成一样?跟你说了吧!无上道尊,他皮肤浑然二色,左边右边,一半黑色,一半白色,像一个人形的太极图。”
闲汉啧啧叹道:“怪不得说他是神仙呢,现在长得跟人也不一样啊。他是个修道的,修着修着,把自己修成太极模样了啊!”
听了这句话,一旁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了这无上道尊,说人又说起一桩趣闻。
“鲤州城外,有一座山,山上有个会医术的漂亮姑娘,这漂亮姑娘啊,神出鬼没的。总是穿一身白衣。”
玉生香问道:“这漂亮姑娘住在哪座山上?”
说人说:“谁都不知道啊!只有很少的人见过她,她也不说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机缘巧合碰到了,就可以找她看病。”
玉生香又问:“这漂亮姑娘是个大夫,却不住在医馆里?”
说人道:“正是。所以说她神出鬼没的。不过,无论是谁找她看病,她都挺温柔的,总是随手给你晒好的无花果吃。”
听他提起无花果,玉生香想,说得我又饿了。
说人一拍惊堂木:“传奇的事儿在下面呢!有一次,医女美人买药材的时候,碰到一个被头风折磨多年的老大爷,他治了很久,不见好,都快放弃治疗了。医女美人随口说了几贴药,老人按照她说的,抓了药,心想,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没准儿有用呢。”
闲汉问道:“然后呢?真治好了?”
说人故作高深地点头:“可不是!老大爷吃药,吃了三个月,果真好多了。逐渐地,头风就再也没犯过。现在他天天觉得神清气爽。”
玉生香叹道:“真这么神?高手在民间啊!”
烛螭派主殿,羲和宫。
宣奉和诸位长老、门客们议完事,正要离开。宣琅琊踏入殿中,道:“父亲,琅琊有事禀报。”
闻言,宣奉停住脚步,重新坐回主位:“琅琊,何事?”
宣琅琊坐在一旁,道:“我有几句体己话,要私下里说。父亲让他们都出去吧。”
宣奉自然知道,宣琅琊要说要紧话了。他用眼神示意,屋子里的小厮和弟子都行礼退下了。
宣琅琊给自己煮着茶,闲闲问道:“父亲可知道,在鲤州城,有个泽云派?”
宣奉摇了摇头:“什么泽云派?”
泽云派是个三流小门派,势力不是很大。宣奉自然不知道泽云派。对这种小门派,他向来是无视的。
宣琅琊道:“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比濯雪派、玺重派低了一等。父亲日理万机,肯定记不住。”
宣奉问道:“好端端的,提起他们做什么?”
宣琅琊行云流水道:“就是这么个小门派,却猖狂得很。按规矩来讲,江南的门派,都归顺咱家。北方的门派,都归顺紫川派。上个月,我让咱家在鲤州的分坛跟他们谈,要他们低个头,给咱们通行令牌。他们竟然不搭理。”
在他们的地盘泽云山,竟然不让我们想进就进!这太不像话了!
宣奉眉心一蹙:“当真?”
宣琅琊点头:“当然是真的。他们人少,弟子只有一百多个人,跟咱们比,就像是蚂蚁和大象。”
宣奉一边喝茶,一边说:“不服管教,这就有些不像话了。”
然而,在广陵城,烛螭派根本不许其他门派设分坛。泽云派好歹没有不许他们在鲤州设分坛。
宣琅琊道:“父亲说的是。像濯雪派、玺重派这样的门派,都归顺咱们了,咱们说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小小的泽云派,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宣奉抬眸:“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做?”
宣琅琊眉间绕过一丝狠戾,唇角却噙着笑:“不如,当年父亲怎么灭秣州扶苏派的,现在怎么灭鲤州泽云派。让他们尝尝社会的毒打!”
宣奉惦记着烛螭派的名声,有些迟疑:“灭了他们?不行,这太残忍了——不如给他们个面子,我们找理由诬陷他们吧?”
这样才名正言顺。
宣琅琊:“……”父亲你比我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