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公子
你没事吧?”
眼看便要出胡杨林守地
段嵘越发警醒。
“没事。”
徐鹤雪抿了几口荻花露水
倪素伸手过来
他便顺从地将水囊递还给她
又将掀开半边的面具重新戴好。
段嵘在他们后面
惦记着这位倪公子并不愿让人看他被损毁的脸
便也没有朝他多看
“你要我说给沈知州的话
我都说了。”
“嗯。”
丹丘的旗帜在疾风中飞扬
胡人的毡帐就在胡杨林对面那片山坳之间
宋嵩与沈同川的车舆穿过胡杨林的守军阵前
前行百里方见丹丘的兵士列阵在前
腰挎金刀
或持长枪
他们犹如静伏的山脉
漆黑的甲衣
镶嵌的毛边被风吹得翻飞
一派肃杀之气。
宋嵩与沈同川的车舆不能再往前
二人被扶下车
带着一众亲兵与段嵘等人步行朝前。
倪素走在最后面
看见胡人的兵士如同黑压压的层云散开两旁
逐渐露出身后那片在天光之间雪白的毡帐。
黑云笼罩这片山坳
只在中间留有一条狭道
无言的威势在这些胡人兵士冷漠而凶悍的目光中直逼这一行从雍州关来的大齐人马。
“王子
他们来了。”
裨将扎赫一手按着金刀
低声对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王子说道。
乌络苏契勒肩头停着一只猎隼
手中捏着一块生肉
等猎隼低头来啄掉那块肉
他才揉了一下沾血的指腹
掀起眼帘。
“宋大人好胆识啊。”
他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