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岩被咬了个百分之二百的清醒,睁大眼睛看,面前这位面色红润、气定神闲,脸上还带着她熟悉的幸灾乐祸的神情,不是叶苗还能是谁?
怎么,我这是......重生了?!一切都可以重来了吗!?
付成岩眼里都是幸福的泪,没带一点儿犹豫地扑向叶苗。
“叶苗啊,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老天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苗也是有人性的,知道当对面在发出死猪一样的嚎叫的时候,自己不太好拿出杀猪刀。
她极其别扭地揉了揉付成岩的一头炸毛,任其在自己的肩头发洪水。
一秒,十秒,十二秒,这个程度挺够意思的了,叶苗心里算计着。
付成岩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发紧,脑袋被有点凶狠的力道往后拽了八丈远,这时候她才发现周身的环境仍是漆黑冷清的一片,重生了个毛线球,心不禁凉了半截。
她不会也被关进来了吧?付成岩脑袋嗡嗡的。
叶苗:“张思甜呢?”
“她大概,已经没了吧。”
付成岩哭丧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你怎么又在说大概了。”
叶苗不满地盯了付成岩一眼,思考了两秒,站起身来,背着手逛荡了两步。
“走吧,去找找。”
付成岩都要笑出声了,什么叫“找找”,你当这里是你家乡呢,还“走吧,去找找”,真是站着说话不......
人呢?嗯?
墙外传来叶苗压低了的声音:“快,就这面墙,出来。”
付成岩有点懵圈地把手贴在冰凉滑腻的墙面上,攥成拳敲了两下。
这也出不去啊。
一双冒着热气的大手包住了付成岩的拳头,使劲一拉,付成岩趔趄了两步就从墙内扑到了墙外。
叶苗有点嫌弃地把手松开,冲付成岩比了个悄声的手势,转身朝远方一团亮闪闪的光点走去,隐约能听到那里传来的轰隆隆的响声。
付成岩紧紧跟在叶苗身后,行走在一片荒凉的大地上。这时候落日前仅存的光线也隐匿起来,付成岩被地面上的坑坑洼洼绊了个一步三颔首,叶苗的脚步也变得拘谨。
所幸路途并不遥远,约莫只走了几个钟头,二人走到了明亮的那一端。
已经看到大片的临时搭建房了,付成岩发觉这里似曾相识,激动地拧了把叶苗的腰:
“是这里,我跟张思甜分开的地方。”
付成岩记得自己受审的房间就是这一排排房间中的一间,找到了那间房子,就离找到张思甜不远了。
街道上灯火通明,机械地行走着一排排穿相似制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搬着体积惊人的砖块堆来来往往,往一些房屋框架里填充。叶苗跟付成岩躲在一间屋子后面,一时找不到出路。
叶苗拿起脖子上挂的员工卡,贴着屋子的墙面按压了两下。
“这里行不通,这些墙面不是被模拟的。”
现在街道上人越聚越多,付成岩跟叶苗进退两难。
叶苗的劳累劲儿上来了,靠着墙蹲了下来,突然感到脖子有黏糊糊冰冰凉的触感,她往旁边一跳,把付成岩结结实实顶了出来,付成岩心脏漏跳了一拍,心说不好要完叶苗你个天杀的......
还好生水蛭人习惯目不斜视,内心戏很足的付成岩被叶苗拉了回来,一条壁虎的断尾被叶苗扔远。
付成岩瞥到了点什么。
一行有别于搬砖队的队列朝着一个方向行进,为首的是位鼻青脸肿的绅士。
她脸上的伤口里没准儿还留着付成岩的DNA呢。
看来这生水蛭星的医疗可不算发达,这么点小伤都从早上留到了深夜。
连个人一对眼神儿,顺着她们所处的夹道追随这队人马,始终跟他们保持着平行。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广场上,乌泱泱的人流渐渐填充到了圆形的广场中,广场变成了一个黑色巨大圆盘。
叶苗拿起了微缩望远镜,望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狠揉自己的双眼:
“我眼睛有点涩了。”
付成岩抢过微缩望远镜,几秒后:
”我眼睛又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