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没有急着应下,看了一眼周氏,这才笑着说道:“那我是多了位妹妹,日后都是一家子人,而且既然是张二姑娘的亲妹妹,自然是极好的。” “虽然是女娘,可没有规矩说女娘不能活泼好动。我是家中最小的,如今成亲也要听几位表兄表姊叫声嫂嫂,我倒是挺想有位妹妹的。” 杨夫人上前两步,伸手作势要止住张夫人,笑着说道:“你可别和我抢,我家十一娘还一直念叨着晏晏阿姊,还说一定要哪日来寻她晏晏阿姊玩的,你可别把人拐走了,我就没办法给十一娘带人回去了。” 说完,她还转过头来对周氏说道:“瞧瞧,一家有女百家求,国公府的女娘养的好,如今就连世子夫人也是香饽饽。” “十一娘是日日念着要来国公府,被我嫂嫂按着不放出门,生怕过来扰了府上。若是哪日清闲,县主就来府上走走,要不然十一娘真是要寻过来了。” 李拾月脸上挂着笑,与两位夫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将人送到府门。 回到同心堂刚刚坐下,一口茶还没下肚,徐云辞倒是疾步冲冲的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般急,快喝口茶缓缓。” 徐云辞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不渴,是有个好消息,流民已经全部安抚好。就连染了症状的,如今也有地方安置,也有大夫前往医治开药,终于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人家心腹大患都是在说实力相当的敌人,在你这儿时疫倒是最大的敌人了。”李拾月任由他握着,一同坐在木榻上,见他开怀的笑着,她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就是最大的敌人,因为一场时疫,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进京的这一路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难以想象他们要经历过多少苦楚,还要防备一些恶人。” 徐云辞叹气,抬眸时眼中有几分感慨:“今早所有流民都有了自己的住处,地方不大,只有一处小院和房屋,可他们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而且太医已经研究出来治疗时疫更好的方子,等那一些百姓病好,也可以住进自己的新家。”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们如今变好,是有大家的出力,不管是谁看着都觉得感慨和欣慰。”李拾月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手。 “如今事情就要结束,倒是你沧桑了不少,一会儿不着急出去吧。厨房新熬得汤,我叫春绫去给你端一些,你也用一些补补才是。”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徐云辞拉了回去。 “我不想喝,一会儿还是要出去的,有这时间还是你多多陪我,估计晚上回来也要很晚的。” “不过母亲的身子似乎不见好,要不要在寻一寻大夫,还是入宫请太医吧。之前母亲担心宫中太医忙着时疫,只是寻了大夫诊脉,却一直都不见好。” “这两日外祖母精神还不错,只是母亲还是那副样子。”李拾月有些担忧,从他怀中坐起来。 “我等下让常顺拿了国公府的帖子入宫去请,你也瞧一瞧,祖母和阿娘病了好些时日,你都在身前,还是仔细些。” 徐云辞确实没有待得太久,李拾月记着秦婉音的事儿,就与徐令姿说了。 “我也不知道真假,好久没见阿音了,我还是听杨夫人说的。” 徐令姿托着下颚:“这么说的话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就算两家真有意思的话,只要没正式下聘之前,都不会大张旗鼓的说出去。” “你看将军府张家和承恩公府杨家就知道了,而且你与二兄定亲前,也不曾大肆宣扬。还是二兄求了赐婚圣旨,正式过了明面,才将你二人的亲事说出去。” “没有正式下聘,就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儿,说出去万一不成,那就是落人话柄,容易损坏名声。” “我也是如此觉得。”李拾月学着她用双手托着下颚,眼中有些狐疑。 “可杨夫人还说那是秦太傅看好的学子,家中清净,生的玉树临风清秀模样儿,才学又是顶好。秦夫人一直不见客,连带着阿音也被拘在府上,京中就有传闻说太傅府好事将近。” “我想着等外祖母与母亲的身子好一些,咱们要不要去太傅府瞧瞧阿音,也是许久没见过了。若真是好事将近,咱们也该为她准备些好东西,留着添妆才是。” “家世清白的学子,只要是阿音自己个儿喜欢,想来是真有些什么的。” 徐令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道理,等阿娘的身子好一些,咱们就去瞧瞧。只是阿纨最近随着堂叔母回了老家,这阵日子不在京中,要不阿纨先去太傅府瞧瞧也是蛮不错的。” 心中惦记着秦婉音是真,惦记着杨氏也是真的。 常顺的动作
很快,将宫中的太医请入府中,先去瞧了徐老夫人,确定是没什么大事,这才带着人往主院走去。 杨氏发髻虽然梳着工整,没有佩戴首饰,带着一个抹额,身上的褙子许是病中,也比较的雅致淡雅。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皮无力的耸拉着,昏昏的就要睡过去。 走到外间,李拾月这才说道:“一日下来总要有两次发热,用了药退热后,没两个时辰还要发热。用了药后退热,过一会儿还会发热,这么反反复复的不见好。” “人也没精神,这两日迷迷糊糊的睡着,清醒的时候连饭也吃不好。如此这样一直下去,人的身子哪能受得住,不知是什么缘故,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太医较为年长,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国公夫人气血两虚,臣也瞧了那些药方和药材,都是补气血,对国公夫人的病症起不了大作用。” “无需太名贵的药材,这倒也不严重,只是若不用膳是万万不行的。而且多用一些温热的清水,就算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