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
“这是陈樱那边从各地搜集的消息。”
贾诩坐曹操对面,在房汇报道:
“董卓废帝后,各方官吏,士族人人自危,顺从畏惧者不少。
但暗地里的反扑力量也变得更强,试图遏制董卓。
董卓的应对,是暴力镇压。
昨日在南宫,打杀二十一名吏员,只因他指派的官吏到任,属官不愿承认。”
“前日,他为筹粮饷,下令周边郡县往洛阳送粮,筹措不足他规定的数字者,以滚水蒸煮,而后按重量抵消缺损的粮食,有人吓到离魂失智。”
曹操心想,董卓的恶行,因为洛阳当前形势,对他有诸多牵制,已大为收敛。
但狗改不了吃屎,他遇事只会暴力宣泄。
“这些消息,我都加速送往各地,扩大传播。”
贾诩:“袁隗虽被董卓所擒,但属于袁氏的力量,明里暗里在全力对付董卓,眼下是他废帝后,最关键的时刻。”
“你是说董卓将全力毁掉袁氏。”
“除袁氏,能巩固他掌握朝堂的权力,进一步震慑他人。但然后…上军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
“董卓正试图解决他麾下兵马的粮饷问题,虽然阻力大,但他的威慑手段,短期内是有效的。上军的短处在哪,要早作防备,董卓一旦缓过手来,必全力攻之。”
“与其等他缓过手来,为何我们不能先出手。”曹操轻哂。
他素来稳操先机,绝没有让对手先发难的道理。
贾诩:“上军的意思是…我们先引董卓踩进来?”
曹操嗯了一声,转而道:“我让你做的事,有进展吗?”
“找医者华佗,张仲景二人?”
“他们并不难找,张仲景去年在长沙太守任上退下来,此人不愿做官,专爱行医。
他在太守任上时,仍定时开馆看病。”
“前年大疫,朝中派出特使请张仲景出了方子,在疫病广泛的地区使用,有效的控制了大疫扩散。”
“他去年从太守任上下来,仍在当地开医馆。同时编著一部叫《伤寒杂病论》的医卷。”
“找到张仲景后,派人在其医馆蹲守,有没有进展?”曹操又问。
关于黄忠,他有个儿子叫黄叙,感了重风寒,多年难愈,也就是后世的哮喘病。
黄忠一身武勇,早年却不出名。就是因为在四处求医,没什么机会展示他的武力。
张仲景擅治伤寒。
以他的名气,很可能吸引四处求医的黄忠。
据曹操判断,刘表应该是去了荆州做刺史后,得到黄忠的投效。
也就是说,黄忠会去长沙,在张仲景的医馆蹲守,大概率会有收获。
曹操和贾诩商量着事情,而在曹府外,那个老头打量了匾额好一会:“这谁写的字啊,根本看不懂。”
府上的匾额,是曹操亲笔写的草,笔力飞扬。
但老头不认识草。
他上前问府外的守卫:“这是曹府?”
这老者满脸风霜,体型颇高大,穿着干净而古旧的黄褐色汉服,一笑会露出两颗豁牙。
府内,房外的典韦忽然目光一亮,情绪激动,从门外进入房:
“公子,我师尊来了,我去接他。”
此前是曹操动了念想,想找典韦的师傅,传说中的老张头。
他虽然对洛阳的形势,很笃定,但总归是高手越多越安全。
更多的强者,聚在身边,也是一种气运,大有益处。
典韦也想拉着师傅一起来尝尝驴肉,有福同享。
他和老张头分开后,同样不知其踪迹,就让人去两人原来生活过的地方,留了信函。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老张头姗姗来迟。
曹操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