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李子木的数学一跃到了全班第5名。老师和同学们都深觉得她创造了一个奇迹,屡次在班级把她拿出来表扬,作为励志的典范。同学们甚至开玩笑说:
“有李子木,理有林洋,奇迹双将。”
学期末的最后一天,李子木怀着深深的内疚,给夏清和赵鹏程写了一封信。她的内心虽然守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决心,可是,她对两位好友的内疚也一直折磨着她。
她看着夏清给她写的一张张小纸条,就像那风筝长长的细线,一次次地扯动着她的心。
既然说不出口,那就写吧,于是她给夏清写了一封信。
她在信中说:“我已经被生活打磨得皮绽肉开了,我却把生活刺给我的箭,转身就射向了我最亲近的两个好朋友。”
在午饭后,她将这封信放到了夏清的桌子上,夏清的桌还没收拾,她一定会看到的。
李子木正在宿舍收拾东西,突然,她感觉一个肉乎乎的身体贴上自己的后背,然后两只小肉手伸过来,紧紧地搂住了自己。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夏清。她回头,两个好朋友抱在一起哭了。
“赵鹏程在外面,他说骑车带你回家。”
高二开始,学校的寒暑假,都安排了在校补课。这个寒假,李子木真正在家待的时间,也就一个星期的过年时间。对这样的安排,李子木是最开心的。在她心里,学校比家里清静又舒心。
上学期,林洋偶尔会需要借看李子木的英笔记,胡旭东便从中当“义务邮差”。时间久了,胡旭东便主动申请,将座位调到了李子木的后面,并且是单独坐。
每天晚上,林洋便从理科班过来这边自习。虽然,班主任说是胡旭东自己申请的,李子木也明白,肯定是林洋的“特权”起了作用。
她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同班自习的状态。李子木发现,林洋所用的课本,所做的题都是高三年级的了,已经大大超编了。
有时候,他们也会像高一年级一样,踏着夜色朝宿舍区方向走去。有一晚,林洋突然问她关于考大学的问题,问她是否思考过读哪些大学?又说出几个大学名来,问她觉得他更适合哪个学校?
对这些问题,李子木一无所知,她便如实地答:
“没想过,时间还早着呢。”
林洋便不再说话了,夜色中李子木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啥。
一晃进入高二年级下学期,又到了阳春三月。
一天,胡旭东告诉李子木:
“我们高一(1)班的班主任卢老师马上要结婚了。”
“你怎么知道的?”
“林洋说的。”
李子木想起林洋在学校有亲戚,这消息看来是属实的。
“林洋说,我们得召集原来班的同学们商量一下,给卢老师送一件贺喜的礼物。”
根据同学们商议的结果,不久的周末,林洋、胡旭东和李子木便作为原班级代表,踏上了去市区的巴士。他们三人并坐在一排,李子木坐在最里面,林洋坐在中间,胡旭东坐在靠走道的座位。
随着汽车在乡间的水泥公路上一路颠簸,李子木的腿和林洋的腿时不时来个“亲密接触”。李子木想起了她曾经接触过林洋的手,那沾满汗的表面有着微微的凉意。而此时,腿与腿之间的接触,让她更是心如撞鹿。以至于林洋和胡旭东一路在讲什么,她也没听进去,还闹了几次答非所问的笑话。
“李子木,你在想什么?这么魂不守舍的。”胡旭东又咧着嘴笑话她了,“是不是第一次进城,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激动得不知所措呀。”
林洋也笑了,李子木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三人到达市区后便直奔商场,李子木被一个水晶做的白玉兰的雕饰吸引了。商场的售货员马上热情地介绍:
“白玉兰也叫‘望春花’,是我们的市花,它纯洁又高雅,代表了‘最纯洁的爱’;也有一种说法叫‘我们心里只有对方,永远不会遭到背叛’”。
没想到这么快就买到了心仪的礼物。时间尚早,三人决定在市区逛逛。按商场售货员的推荐,他们决定赶次“潮流”,租麻木车进行环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