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年5月19日
北平城外
神机营王帐内
破晓时的朝阳穿透帘幕,照亮了帐篷内部。
诸多医师背着晨光,正在忙碌着,他们的步子轻快,一股紧张气氛布满了整个帐篷。
他们身穿严格的防护服,口罩紧贴在他们专注的脸庞上,一双双手臂穿戴上了的护目镜。
他们将生石灰厚厚地撒在帐篷的地面上
一名医师拿着简易喷壶,用消毒酒精仔细地喷灌帐篷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刺鼻的味道。
医师们身穿着白色防护服,面罩和护目镜遮盖住他们大部分的脸,只看到坚定明亮的眼睛。
主帅营帐内的气氛在军医马兴昭的话语中变得沉重。
马兴昭拿着病例册子,详细地报告了赏罚太监冯马的病况,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谨慎和严肃。
“殿下,赏罚太监冯马已经去世了。根据我们的观察,他是在四月中突然病发,初症状是发热,咳嗽,无痰。到五月初,他开始感到胸痛、气短和全身疼痛,到了中旬,他已经无法起床活动,只能躺在车床上。从发病到逝世,病程约一个月。七到十四天左右出现并发症。皇上的病程与他类似,按病程和时间来看,皇上可能在狼居胥山前后感染。现在军中已经发现类似的病症,冯马身边的五名太监和两名宫女也一次相继生病,他们的症状和冯马类似,都已经无法起床和进食。”马兴昭的话语让朱高爔皱起了眉头。
朱高燨安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心知肚明,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对大明王朝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在尽力应对每一个细节,他对发生的事情从未有过松懈,这压力如高山一般,向他压来,虽然现在表面看起来他平静如水,但内心深处已经有恐惧感慢慢袭来。
他听着每一个病例,每一个病程,这都在他的心中引起深深的回响。
他试图从这些信息中找到某种规律,从南京城到元明边境,到父皇封狼居胥,这几月的经历在他眼前如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快速掠过。
朱高燨知道他需要尽快采取行动,他现在还不能让父皇离去,他必须安排详尽的计划,制定严格的防控措施,庆幸的是,已经找到疾病的源头,他决定立即召集皇家医师,共同商讨对策。
朱高燨站起身来,对着马兴昭说:“你去召集现在空闲的老医师,二十分钟后来这集合,带上病例册和他们吃饭的家伙,快去!”
马兴昭抱拳一礼:“是!”,他不敢有一丝耽搁,快步走出帐篷。
“你去把皇上王帐周围15米以内的其他帐篷全部搬走,带几人去把周围的地面打实,给我全都铺上生石灰,用拉网给我围起来,王帐四周除了必要的护理医师和护卫以外,任何人不许靠近王帐半步,如经发现,杀无赦!你去做吧。”朱高燨侧着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护卫陈彬说道。
无声中,朱高燨的命令像针一般扎进了陈彬的心中。
他对朱高燨如此冷酷的眼神感到震惊,他知道面前的主帅现在不容有失。
“是,殿下。“陈彬颤抖着声音回应,他吃力地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挺直了腰板,准备去执行殿下的命令。
陈彬快步离开主帅营帐,他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衣服上的寒意。
他赶跑着来到校场,大喊着点名了几个人,召集大家去搬走王帐四周的帐篷。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的地面打实,又厚厚的铺上了生石灰粉,在外面用拉网围起来。
朱高燨坐在主帅椅上,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
他的左手抚着额头,仿佛在把镇压着他的问题拂去,右手则轻捏着眉心,试图缓解眼前的压力。
他抬头瞥了一眼营帐外面巡视的人群,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维中。
他明白,他现在身处的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战役中,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回想着父亲病倒后,对他的嘱咐,如果老二,老三要借机造反,切记一定要留住他们性命,还要他发誓,朱家人手里不能沾一滴朱家人的血!
如果自己真的不能等来太孙,就让他带着自己尸身,把遗诏交给太子,尊遗诏保太子继位,护大明正统不失。
这时马兴昭带人赶到,“殿下,人来齐了。”
朱高燨从主帅椅上站起来,表情严肃地望着前方走来的人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他们点了点头:“诸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