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开着警车，在高速上一路飞驰。
刘前进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他实在无聊，将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呼啸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刘前进点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情绪舒缓了许多。
他又抽出一支烟，在小宋面前晃了晃， 小宋用余光瞥了一眼，嘿嘿笑着说：“师父，我不抽，女朋友不让。”
“切，重色轻师。”刘前进不屑，将烟塞回烟盒。
“师父，于凯西都离开家乡20多年了，咱们去了能查出来线索吗？”小宋心里没底。
“不好查啊，”刘前进掸了掸烟灰，接着说：“可是不好查也要查，你记住，只要是人犯下的罪行，就会留下痕迹。”他的眼神冷冽了起来。
安平县很近，1个多小时就到了，警车直接开到了于凯西曾经就读的卫校。
经过一番联系，他们通过校长联系上了于凯西曾经的班主任张老师，老太太今年已经快0了，早已退休，刘前进和小宋根据地址找了过去。这是一座卫校的老式家属院，张老师的家就在一单元一层。
老太太听说警察要来找她，十分重视，早早地站在阳台上等待。看到警车缓缓驶来，她向着刘前进和小宋招了招手，缓缓走去开门。
刘前进和小宋进了门，在沙发上坐下，张老师的女儿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
刘前进说了声“谢谢。”他开始观察屋内的陈设，张老师的家布置得简单又干净，老式家具被擦得闪闪发亮，角落里是一株蓬勃生长的绿植，在阳光的照射下肆意伸展着身体。墙上、柜子上到处都是照片，有学生毕业的集体照，也有校园内活动的照片，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副张老师年轻时站在讲台上的照片，颇有老一辈教育工作者的风范。
张老师微笑着在他们面前坐下，问：“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前进收回目光，客气地回答：”张老师，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和你打听一个人，20多年前，您是不是有个学生叫于凯西，啊不，于红杏。”
“于红杏"张老师陷入了沉思，”过了太久了，没有印象了。“她回答。
小宋从包里拿出了于凯西的照片，递给张老师，“张老师，您看看，这是于红杏的照片，她曾经在1992年就读于卫校，您是她的班主任。”
张老师架起了老花镜，细细端详着，许久没有说话。刘前进和小宋没有打扰，耐心地等待张老师的回答。过了足足一分钟，张老师猛然醒悟，“啊，红杏，我想起来了，真是岁数大了，脑子越来越差了。”
刘前进大喜，忙问，“张老师，您跟我们讲一讲这个学生吧。”
张老师点点头，“这个于红杏，确实是我的学生。我记得她好像是本地人，有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于红杏学习普普通通，但是长得很漂亮，好像被学生们选成班花了，追她的小伙子也不少，可是她一个也看不上。对了，我这还有她的照片呢。”说完，张老师站起身，在一面墙的照片里搜寻着。“哎，在这呢，这是他们班当时的毕业照。于红杏在这呢，眼睛最大的那个姑娘就是她。“张老师指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说道。
刘前进和小宋也凑了过去，照片里虽然密密麻麻都是人，但是一眼就能找到年轻时期的于红杏。”确实漂亮啊，而且漂亮的有点扎眼。“小宋感叹道。
刘前进没说什么，他掏出手机，翻拍了一下那张照片，又坐回到沙发上。“张老师，于红杏在学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呢？”
张老师陷入了沉思，“好像也没什么吧，之前是有个男生追求她，还是个什么局长的公子。动静闹得很大，那个男生买了999朵玫瑰花，在教学楼门口公开表白，这在当时是极少见的，几乎全校的师生都去围观了。不过最后于红杏好像也没答应他。”
刘前进在小本子上记录着，又问：“还有吗？”
张老师摇摇头，“好像没了。于红杏除了漂亮以外，是个挺普通的学生，各方面表现都一般。”
刘前进接着问：“那于红杏毕业以后呢，和您联系过吗？”
张老师回答：“还真联系过一回，但是具体时间我忘了，只记得是200几年，她突然问我利血平降压药的使用方式和药理，还问了问副作用。”
刘前进紧张了起来，他算了下年份，200几年正是于白发病的前一年。“张老师，您接着说，越详细越好。”
“学生问我问题，我肯定是如实解答，我给她细细地讲解了一遍这个药，还给她推荐了一些其他的相关药物。我问她，现在是不是去医院上班了，工作中遇到问题了？但是她说没有，支支吾吾的，只说是她一个亲戚得了高血压，不知道吃什么药，所以来咨询一下我。我说，得了高血压要去医院检查，听从医嘱，可不能自己瞎买药吃，于红杏答应了。”
“后来呢？”刘前进急忙问。
“后来，就挂了电话了。我过了半个多月又想起这件事，害怕于红杏的这个亲戚偷懒，自己瞎吃药，本着
负责的心态，我又给于红杏拨回了电话，但是对方再也没接过，也没有给我回电话。”说到这里，张老师有点委屈，“你说这个孩子，问完我问题以后就消失了，这么多年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去了。”
刘前进难掩心中激动，他想要查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继续追问：“张老师，就这个降压药，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吃，会是什么后果？”
张老师不解地看着他，回答：“正常人好好的吃什么降压药？是药三分毒，会血压低呗，还会失眠、乏力、精神紧张，严重的还会抑郁”
抑郁！刘前进得到了他期待的词汇，于白就是这么抑郁的，他有把握了！他站起身，向着张老师鞠了一躬。“张老师，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张老师看到刘前进鞠躬，急忙也站了起来，“警察同志，于红杏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犯什么事情了？”
刘前进眼神凛冽起来，“张老师，我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发现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好好”张老师频频点头。
简单的道别后，刘前进和小宋踏上了归程。
“师父，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小宋一边开车一边问。
刘前进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接下来，查钟飞。”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