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风吹雨打、胆战心惊点东躲西藏,人已经苍老得不像话。他被捆着手,嘴里塞了布团,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
但看着秦煦,露出了不可控制的惊慌,似乎是已经知晓,头上顶着一把会随时落下的刀。
“松开。”秦煦一发话,华章立即取下老者嘴里的布团,他房能出口说话就下意识的急着撇清自己。
“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煦拧眉,他还什么都未说呢,他就着急忙慌的同自己撇清关系。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是匠造司的工匠,从二十七正直壮年便入匠造司,后在里面工作长达三十年。直到三年前,新币问世,你便被放出了匠造司,而不出一个月,你便举家搬离济州。”
他照着册子里的内容,一一读出来。
“我说的没错吧?”
看着老者脸色逐渐惨白下去,嘴角都忍不住哆嗦,恐慌到了极致。秦煦接着发问。
“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是听说了什么风声吧?是听说,跟自己一起被放出匠造司的同伴通通死于非命,你怕了。”
“那一次铸币,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你们这些老匠被放出去,又被杀人灭口?”
秦煦的话,直接切中要害,那老者固然怕得浑身战栗,可仍旧不发一言,咬紧牙关。毕竟,一个字就是一道催命符。
秦煦可没多少耐心,固然他们也无辜,可耽误的越久,谁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若不说,我把你的行踪放出去,自然有的是人来杀你。”
听完秦煦的威胁后,他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而我不会杀你,我是朝廷派来查案的,新币作假一案已经被朝廷知晓,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便能将主使者绳之以法。而你,仅唯一幸存的工匠,再也不用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秦煦说完,他便观察着老者的反应。果然,地上的人在听他说自己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后,他动了动肩膀,蠕动好几次才敢抬头,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布满岁月的皱纹,颤栗着发问: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朝廷派来的大人?”
老者声音沙哑得像是拉锯的声音,试探着问。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若我是济州府的人,在找到你的踪迹的那一刻就会杀了你,而不是把人带到庆河城来审问。”
一语点醒梦中人,那老者确信了秦煦的身份,忙着磕头求救。
“大人!小的什么都说!您救救我吧!”
谢长柳跟着元崧到了郡守府外,那气派的府邸坐落在有名的富人街,元崧抬腿欲进,被谢长柳唤住。
“灵节!”
听见谢长柳都呼喊,元崧一顿,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模样还以为是他紧张。
“无妨,进去吧。”
谢长柳沉默了下复跟着人进入,因着元崧的身份,前面有个下人远远的带着路。
郡守府邸,里面亭台楼榭阁,样样不少,精致却又气派。
两人一同走在回廊上,谢长柳打量着四周,就听见元崧低声问他。
“太子可说,要你去查探什么?”
谢长柳有些惊讶,没想到元崧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煦让自己跟着他,也的确就只是要他随侍保护他,并未有其他要求。
可既然元崧有了这个意思……
“没有,不过,我不打算听他说的。”
“嗯?”元崧余光扫了他一眼,两人用着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交流。
谢长柳瞥着这抄手长廊,脸上带了兴致。
“我都来了,可不能白来一趟。”
“你可是要潜入房?”
谢长柳挑眉,没想到元崧这人的正人君子连这也知道。
“对,等会你帮我掩护一下。”
元崧点头,也不能说不要去的话只得提醒他多加小心。
“那你小心。”
几人到了正堂,下人引了他们进去就躬身退下。
何通已经到了,正等着他们,看见元崧时,忙笑着起身相迎。
“崧儿来了。”
元崧领着谢长柳行礼。
“晚辈元崧见过舅父大人。”
“见过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