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醉这才发觉,自己两只爪子上的炭黑,已经将他肩头捶出黑印子来了。
她赶紧将手背到身后,微微探头,小狗儿一样,从风涟澈手中小口尝了一下,软的,酥的,烂的,咸的,麻的,辣的,还有……
竟然还有一丝丝甜味!
沈醉抬眼,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在烤肉上撒一层薄糖?
而且,甜地恰到好处,多了则腻,少了则寡。
“好吃吗?”风涟澈微微偏了头看她。
“嗯。”她嘴里忙着,使劲点头。
“呵。”他轻笑一声,“那就吃完。”
说着,将猪蹄又送了上去。
“师父啊,我自己来吧。”沈醉觉得自己这样给人喂,像个不会吃饭的婴儿。
她将手背在身后,偷偷用月白的罩衫擦了擦,想去接猪蹄。
风涟澈又将猪蹄移开,远近刚好是她够不到的距离,“张嘴。”
“师父,朕不嫌自己手脏。”
“师父嫌!”
“……”
沈醉想说,那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可是不用看风涟澈的脸,只需要感受一下气场就知道,这只猪蹄,她若是今天不吃完,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好吧,吃就吃吧,扮小狗而已。
她看看远处伺候的米糖和一众宫人。
米糖果然极为机灵,自觉地转身,顺带着将不相干的人都清了。
“再不吃,可就凉了。”
“哎,有劳师父。”
沈醉乖巧探头,又啃了一口,真是做狗狗的感觉啊!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头顶风涟澈慈爱的目光,和另一只想撸一撸她的头发的手在蠢蠢欲动。
果然,那手落在她头顶,撸了一下,有种极尽温柔的错觉,之后飘忽离去,就像根本没来过一般。
沈醉啃在猪蹄上的嘴不禁停了一下,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哄着他带自己出去再说!
接着啃!
就这一个分神,她的唇瓣不小心从风涟澈捏着猪蹄的手指尖上掠过,就像是特意地吮了人家一口。
沈醉埋低头,头皮一阵发麻,真是作死!
还好头顶上,风涟澈并没说什么,仿佛并未察觉一般,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就舒了一口气。
“师父啊,没想到您老人家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烤起肉来,会这么好吃!”
半只猪蹄本没多少肉,沈醉为求尽快解脱,啃得飞快,并且仔细了再没碰到他的指尖。
“从前有一个人,脾气不好,嘴巴馋,手又笨,经常半夜饿得想吃人,本座少时,为了不被吃掉,只好被迫深夜起身,为他烹制夜宵,时间一久,就练出来了。”
风涟澈招来米糖,用浸了花瓣的水浣了手,不经意的,被沈醉吮了一下的指尖,在水中多徘徊了一下,眼帘半掩着双瞳,似是回味那一瞬间的滋味。
“谁啊,又馋又坏,师尊您告诉朕,朕帮您出这口恶气!”沈醉假惺惺地愤愤不平。
“不必了,他已经死了。”顺势打了沈醉想偷吃烤贝的手,“馋!还欠火候。”
“哦。”她揉着手背,“想想也是,师尊如今已年逾古稀,能在少时驱使您的人,想必如今早已作古。”
她歪头看着风涟澈,觉得他提起那个人,面上并无记恨,反而淡淡的笑意有些缠绵缱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师父啊,那人,是不是个女人?你过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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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个人,脾气不好,嘴巴馋,手又笨,经常半夜饿得想吃人……
果然是魔头,好可怕,有木有!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