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清是谁的兵马了?”端木镇疆缓缓走到战车边缘,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看向前来禀报的小将问道。
小将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回侯爷,对面是驻守潞州城的彭将军,与炙洪军。”
端木镇疆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果然,果然齐王还是按捺不住他的野心了吗?”他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道:“他们还真会选地方。”
眼前这条河乃是通往阳城的必经之路,过了此河,就正式进入阳城地界。端木镇疆怎么也没想到,威名赫赫的炙洪军竟然也被齐王给收买了。这炙洪军,端木镇疆也曾有所耳闻。据说有一次,他们在极度炎热干旱之地与敌军交战,战况胶灼,数日未进水粮。然而,他们依旧气势如虹,如烈火般烧,最终洪涛般地击溃敌军。因其在炙热中展现出的悍勇无畏,故而得名‘炙洪军’。
想到此处,端木镇疆神色愈发严峻,他深知此番局势的艰难。但他身为一军之帅,绝不能有丝毫退缩。“传老夫的话过去,吾等乃是奉命回京,他彭将军为何阻拦吾等。”端木镇疆打算先礼后兵,虽然地势对自己这一方不利,可他也不惧。
“尊令。”小将领命后,翻身上马,急匆匆地前去与拦路军队交涉。
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那名小将又急匆匆而来,他一脸的怒气,对端木镇疆道:“侯爷,那些混球竟然说您——您——”
端木镇疆大手一挥,厉声道:“说,莫要婆婆妈妈的,老夫恕你无罪。”
小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是刚刚被对方气到的。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他们说——是奉齐王之命,在此拦截反贼。”
端木镇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转变,仿佛早已料到会是如此。但他的内心却波涛汹涌,这也是他早在听到有人传出他想谋反的消息后就料想到了。他此时心中特别着急,这些人明目张胆的拦截自己,那就证明京都现在已经发生变故,不然齐王也不敢如此造次。
“可笑至极,吾等明明是奉圣命,却被诬陷成反贼,不能在此久留,恐怕京都可能出事了。”端木镇疆背着手,目光深邃地看向河对岸,近期在各个地方征粮都会遇到阻扰,如果大军还被困在永安州,恐怕没多久就会没有军粮了。端木镇疆忧心忡忡地问道:“李风可有传来消息?”
李风,是赵猛手下亲兵,这次被赵猛派他作为斥候首领。在大军出发时,他就领着斥候先一步探路,前些日子还给大军传来消息,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探不到齐王出兵拦截。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李风正身处险境。
“禀侯爷,李将军并没有任何消息。”另一名负责联系斥候的将领抱拳回道。
端木镇疆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果断说道:“罢了,吾等不能困在这里,准备冲围吧!”
“侯爷,属下请战。”一名英武的将领驱马赶到战车前,眼神坚定,声音洪亮。
“好!本侯准了!”端木镇疆大手一挥,目光中透着决然,“铁盾军,远攻军听令。”
两名将军齐声高呼:“属下在。”
“尔等两军随萧将军一同出战,务必天黑前攻破敌军。”端木镇疆声如洪钟,下达了作战命令。
“属下遵令。”两名将军领命后,驱马而去,姓萧的将领对端木镇疆再次拱了拱手,同样转马同去。
一时间,战鼓“隆隆”作响,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颤抖起来。准备作战的铁盾军迅速从负责拉重型武器的军队里接手铁盾,那铁盾巨大无比,宽有两丈,高三丈有余,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铁盾呈长方形,盾面宽阔而厚重,边缘处被精心打磨得锋利如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且摄人的寒芒。盾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粗糙纹理,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每一道纹理都诉说着它历经的战火洗礼。一颗颗加固的铆钉深深地嵌入盾身,如同忠诚的卫士,牢牢守护着铁盾的坚固。
铁盾被安置在一辆辆特制的推车上,推车的轮子粗壮结实,由坚硬的实木打造,外层包裹着一层厚厚的铁皮,车轴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铁盾军的士兵们在后面齐心协力地推着,他们面色凝重,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注般流淌,却顾不上擦拭。有的士兵紧咬着牙关,腮帮鼓起,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有的士兵瞪大双眼,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然,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低沉的怒吼。他们毫不犹豫地冲进河水里,踏水而行,齐膝深的水恍如不存在一般毫无阻力。
而远攻军则个个手持精致的弓箭,弓身由坚韧的桑木制成,弓弦紧绷,富有弹性。他们背后背着满满的箭矢,箭筒中的箭矢箭头锋利,箭羽整齐。远攻军们身姿矫健,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地躲在铁盾之后,屏气凝神,等待着出击的时机。有的士兵眉头紧皱,嘴唇紧闭,紧张地关注着战场的局势;有的士兵则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弓箭,仿佛在与它交流,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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