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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微入祖竅,性光現。初則點點,飄移不定,其光微弱,以心神稍微照攝之,凝定之,即以真意照於白光之中,繼之由點而漸漸凝聚成片,片片而來,由外歸內,如此真性漸聚矣,而吾人已入大靜……”
此刻的林成正盘膝静坐于道堂内的蒲团之上,习那林天法特意让其修行的‘观光’之法。所谓“观光”之法,乃是道家秘传的修炼法门,此法秘而不授,皆为师徒相传。观光的作用,就是为了炼性。悟人之性,原为虚空一光,在下生之前,来自宇宙。因此这是炼性的根本方法,谓之性功。而性之根,又在于两目中间之一窍,此窍来自吾人下生之前,因而称之为“祖窍”。
林天法传授林成此法的意图就是要让其守住“祖窍”,只要林成能守住“祖窍”,当尸化再次发生时,便能极大程度地保持自身灵台的清明,而时常习练这观光之法便能起到固守祖窍之用。
原来,待林天法回来后,林成就将自己这几天来的遭遇皆尽告诉了他,其中自然也包括其自身再次尸化却不曾丧失神智之事。
林天法闻之不惊反喜,因为在他看来,此次尸化的种种迹象意味着,林成大有可能摆脱尸化时的尸煞之气侵蚀,从而彻底掌握尸化的力量。其再苦思冥想了几日之后,便将这观光之法授予了林成,嘱托林成时常勤加练习,倘若其再次发生异变,便配合那道家静心决一同施展,极有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林成遵从自家师父的意思,这几个月以来,他每天清晨都会固习一遍此法,故而在此法的修习上其也已经有所阿成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单调乏味却也恬淡凝静,不过这样的生活却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再次打破了……
近段时日以来,这城关县城中却是屡屡发生命案,当然这仅是寻常的命案的话自然用不上林天法来管,可怪就怪在,这多个受害人皆是些年龄从二十到四十左右不等的精壮男子,而且无一例外的,他们的死状竟惊人的相似,不管他们生前有多少宽度斤两,死后却皆变得瘦骨嶙峋,皮包骨头,就如同一具具风干了的腊尸,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能造成如此诡异的死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杀死他们的绝对不是人!
为了避免城中大乱,引起群众恐慌,此地军阀便当即封锁了消息,并于第一时间派人将林天法请了过来。
林天法仔细瞧过这些死者的尸首后,也是面色狂变,当即震怒异常,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的尸首之上皆残留着淡淡的邪祟之气,无一例外的,他们皆是被吸尽了元阳而亡,所以尸体才会形如枯槁。
所谓元阳,宋《问天医赋》中就有记载:“元阳之气,可斤可两。”俗亦谓男子的精气,乃是人体阳气的根本。妖物邪祟倘若吸取元阳修炼,其修行速度便能快上百倍不止,很显然,此时此刻这城中,已经混入了专门吸人元阳修炼的邪祟!
这不断害人性命的妖物,林天法岂能容它,倘若再让其这般吸食元阳下去,它的道行定然会成长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故而为今之计,便是尽快找到那害人的邪祟,好将之斩灭。
可困扰师徒二人的最大问题就是,这城关虽小,但好歹也是一县的县治所在,人口也接近七万之众,故而要想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出那作祟的妖物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林天法与那马督办商议之后,并没有让众人帮着寻找,而是让马督办派人暗中密切关注这城中的任何风吹草动,自己则带着林成暗中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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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四天过去了,此事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相反地,城中却又接连发生了几起相同的命案,官方虽然对外宣称这些人皆是得了不知名的骇病而暴毙的,但此说法显然不能服众,一些警觉的人已然察觉到了些许风声,各种各样的流言也慢慢在城中滋生出来,整座县城不免变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起来,甚至不少此事的知情者,已悄然搬出了城中,这其中就包括了马督办这类权贵的亲属家眷。
虽然说此事没有取得过多的进展,但也并不是说丝毫发现也无的。通过连日的观察对比,林天法发现,这些死者在被害之前,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挣扎,除此之外,经过官方的调查得悉,这些死者皆是在单独一人时被害去性命的,且事发之地,皆颇为得偏僻隐秘。
“这妖物大多出没在隐秘之地,且专门只挑落单的男性下手……”想到这里,林天法不禁眼睛一亮,大有深意地看向了林成……
是夜,星月朦胧,天空当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丝丝乌云在缓缓地移飘动着,这个点儿,街道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只有少数几盏街灯隐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在诉说着此夜的冷清与孤寂。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城中某个少有人去的小巷里,一个浑身酒气,脚步虚浮的醉汉正于狭小的巷道里,跌跌撞撞地行进着。
“小二!再给老子满上,再来!呃~”醉汉满口说着胡话,时不时地还打上一个长长的酒嗝儿。
整个的狭长巷道里,漆黑如墨,没有丝毫的光线,亦是寂静无比,只有醉汉自身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在巷间不断地回荡着。
醉汉就这般左摇右摆,踉踉跄跄地拐至到了下一个巷口,可能是他觉着累了想歇息一会儿,故而到了此处后,他便不再接着走动了,只见他单手扶着巷壁,而后作势将整个身子都侧倚在了墙面上。
整个漆黑的深巷之中只有他那粗重的喘息声,周遭显得是那么得沉寂。
就在这时,巷弄深处却突然响起了另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是缓慢,却带着强烈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