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示意春雨赶紧给她一条手帕,孙夫人接过,边擦边道:“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春雨忙问,“孙夫人没有看错?”
孙夫人迟疑了,“民妇远远看着,那确实是我家夫君,可那个地方人多,我一追上去,人就不见了。”
看来她也不确定,徐琳叹了口气,安抚她,“没事,兴许是看错了,不要着急,回头我让人找个画师上门,你把你丈夫的长相形容出来,让画师把他画下来,方便世子派人帮你寻找。”
“是啊,是啊,孙夫人不要着急,总会找到的。”范太太也来安慰。
“世子夫人仁心宅厚。”孙夫人赶忙致谢,脸上的失落却很明显。
处理完这一遭事,时候也不早了,到了回程的时间,徐琳便命人收拾东西,启程回去。
进了城,徐琳派春雨把范太太和两个妹妹送回徐府,“告诉爹娘,过两日我回去看看阿临。”
“是。”春雨领命而去。
赵珺这边也派了赵典跟去。
两队车马分开以后,一队往外城太湖边徐府,一队往内城西边武威侯府,如同分波逐水,浩浩荡荡而去。
到了武威侯府,夫妻二人先分别去给老夫人和大太太请了安,这才一起回到梧桐院。
留守府里的冬梅和秋桐,早就令人准备好了晚膳和热水。
冬梅向前来问他们要先洗澡还是先用膳。
身上都是尘土的味道,怎么能吃得下饭,徐琳果断选择先洗澡,连赵珺的意见也不问了。
实在太累了,徐琳多泡了一会儿解乏,出来时,赵珺已经在外头房洗好又回来了,正在等她一起吃饭,徐琳自觉罪过,连忙坐到桌边,吩咐人摆膳。
这天夜里,赵珺久违的又宿在了听雨阁。
他还是自己睡在软榻上,早上徐琳起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
夜里,武威侯府杨柳院,正房东侧卧室。
夫妻俩伦敦过后,三老爷赵铭仁起身,唤人进来伺候,又亲自倒了一杯水来给她喝。
三太太对他今日的殷勤侍奉很是满意,接过水,娇嗔地瞟了他一眼,“死鬼,说吧,又有什么想求我?”
赵铭仁是一个清癯瘦弱,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留了一片长须,时不时就要伸手摸一摸,他是少年白头,因此人倒显得比他的年纪老很多,看着像个五六十的人了。
尽管只是庶子,但老太太为了表示未亏待庶子,时不时多有赏赐,所以他这一房过得也不比大房二房差,现如今妻子接受了府中中馈,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三年前老侯爷过世以后,他们三兄弟丁忧在家,现如今老大和老二都已重返官场,他却未再得到启用。这也是三太太着急争管家权的原因。
但他也不着急,表面看着,他是被圣上厌弃了,但实际上……哼,早晚会再得到重用。
他凑到三太太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三太太惊愕得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要我……”
“嘘……小声点。”三老爷赶忙阻住妻子的声音。
三太太着急起来,“这可不容易,那丫头聪明着呢。”
三老爷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我知道,可是上头就这么交代,我能有什么办法。”
三太太陷入了为难,“这……”
“夫人,拜托了。”三老爷脸上闪过惭愧,“这侯府的爵位我挣不到,我总得想办法给咱们几个孩子谋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