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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花开一枝香

马车缓缓前行,陆雨拘谨的坐着,别的夫人皆是坐自家马车走的,只有她一个人走回去。 陈宛七没多问,淡然道:“姐姐,我正好要回趟国公府,你同我一起去吧,顺道看看嫂嫂。” “朱夫人,能否……” “姐姐莫要这般客气,不必如此相称。” “阿七……妹妹。” “姐姐想说什么?” 陆雨犹豫道:“能否劳烦你,送我回家?” 陈宛七不大理解,冒昧的问了句:“姐姐不是想见嫂嫂吗?为何又不想去国公府?” 陆雨低着头,无奈道:“我的丈夫是严世蕃之子……严绍庭。” 这个严世蕃荒淫无度,坏名声传到五百年后,陈宛七都听说过他的恶名,更何况在当今世道,提起这名字都让人觉得晦气。 陈宛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陆雨的处境定是极为艰难。 “姐姐平日里经常给我送东西,但我不想轻易打扰她,更不想因为我,连累她也被旁人说闲话。” “这不是你的错!严家人干的坏事,怎会是因为你呢?” “我是绍庭的妻子,旁人要说闲话,也是无可避免的。” 陈宛七心疼道:“姐姐,你何必委屈自己?” “我是自愿嫁给绍庭的,他是个好人,和他父亲不一样。” 陆雨一提起这人,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陈宛七看得出来,她定是很爱自己的丈夫。 “姐姐,他对你好吗?” 陆雨点着头,不似先前那般木楞,嘴里含着笑:“绍庭一直对我很好,只是如今他在边关,离得远了些。” “姐姐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我虽比不上嫂嫂那般厉害,好歹也能尽点微薄之力。你放心,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陈宛七怕她想太多误会,诚恳道:“我是真心想帮你。” “谢谢。” 陆雨自然也分得出真心,自从严家没落后没少受人冷眼嘲笑,像高夫人那种人更是虚情假意,她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如今还有人愿意真心待她。 “姐姐不必客气,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管别人怎么看,过好日子便是,千万别苦了自己,更别让自己受委屈。” 陈宛七一想起方才的事又有些生气,“那个高夫人以前也时常这么欺负人吗?” “她是高首辅的干儿媳,她平日里说话就是那样,不太把人当回事。” “干的?” 淦!!! “干的还那么嚣张?” “高首辅位高权重,但凡沾亲带故的自然也跟着蹭了光。不过我长姐和三妹在的话,高夫人也会收敛些,只是今日她俩都不在,你又是第一次见,她才更加傲慢。” 陈宛七问道:“姐姐,你三妹也在京城?” “嗯,三妹嫁的不错,她是徐首辅的儿媳,也是很好相处的,不知今日为何没来,不然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你们姐妹之间感情一定很好吧?” 陆雨已没那么紧张,放松的聊起来,“我家有五个姐妹,我排行老二,四妹在南京,五妹刚嫁人不久,如今正怀着身孕不便走动。我们五姐妹打小感情就很不错,家里孩子多,以前都是长姐和哥哥帮着管教。” 陈宛七听着很是羡慕,一路又聊了许多,把陆雨送回家就直接打道回府。 陆雨不想让陆微担心,陈宛七也能理解她的想法,谁都不想连累别人,尤其是至亲。 陈宛七怕自己忍不住多嘴,只好改日再去国公府。 回到朱府,陈宛七扑到床上躺了一会,那菊花酒这会儿开始有些上头,脑袋晕乎乎的,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任务。 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出了点风头,月港来的土人没让城里人欺负就不错了,气也出了,也不算吃亏,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情绪不是很高。 赏菊台那些不大愉快的事早已抛之脑后,想的尽是陆雨同她聊起五姐妹小时候的事,莫名就很羡慕。 陈宛七突然“噌”的弹起来,猛的弹到地上砸疼脑袋。 “啊啊啊!” 陈宛七捂着脑袋站起来,一时顾不上疼,手里翻箱倒柜的,什么也没找到。转身又晃晃悠悠的寻到房,又是一通翻箱倒柜,手里抓起几封信,贴在鼻尖上确认字眼,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信纸一张张铺开,陈宛七默默的看完所有的信,撸起袖子磨墨写字,认真的给赵蔓宣回信。 本是想早点给赵姐回信,哪知嫁过来的第二

天就被拉到乡下鬼混,回来又赶上赏菊大会,一紧张又把这事给忘了。 “我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赵天仙儿~” 陈宛七边写边念,情到深处,又哭又笑,写得太入神,全然不知门口站着个人。 继尧倚在门口许久,静静的看她整个人趴在桌上写字,那姿势真是不敢恭维。 “k!搞定!!” 陈宛七直接跪坐在桌上,刚折叠起来,手中一空,信纸落到继尧手里。 “啊!”陈宛七一惊一乍,“不可以偷看闺蜜之间写信啦!” 继尧还明目张胆的看,气得她站在桌上生猛的一扑,跟只兔子似的直接蹦到他背上。 刹那间,继尧反手稳稳托住,一手举得高高的接着看,丝毫不受干扰。 “不许看!你礼貌吗!偷看长针眼!” 陈宛七抢不过,这才想起来捂住他的双眼,人家早就看完了。 继尧勾着笑意,“好了,松手吧。我放你下来,别摔着你。” 陈宛七仍是捂着不放,继尧凭感觉走了几步,又把她放回桌上,屁股正好沾着桌面,她只好撒手。 继尧转身挡在她身前,双手撑着桌面,信纸牢牢按在掌心底下。 “陈宛七,你写的都什么?” “诶……你没看懂吗?”陈宛七松了口气,放肆嘲笑:“哈哈哈哈,盲!让你小时候不吃学习的苦,长大了就得吃没化的亏!” 继尧又探近了些,低声质问道:“扯了那么多胡话,唯独不提自己嫁人了是吧?等着让人给你介绍老家的相好?” 陈宛七一愣,对哦,说了好多好多,唯独忘了提,她嫁人了。 等等,这不还是看懂了!!! 继尧嗅了嗅,“你喝酒了?” “你管我!?” “家里的好酒你不喝,非得跑到外头去喝。” 陈宛七大吼一声:“我这不是给你朱家撑场面嘛!你以为老娘爱去凑热闹啊!!!” 继尧让她给凶住了,兔子发威惹不起呢。 “怎么,不高兴?” “……没有。” “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受委屈了?” “……没有。” 继尧看她这样也不像是让人给欺负了,好声好气的哄着:“那你是在跟我置气?” “……没有!” 陈宛七摇了摇头,忍不住吐槽了几句高夫人,说着说着不免有些嘚瑟起来。 继尧听得一笑,“阿七好厉害啊。” “那是!” “你还会背诗?背给我听听?” “切,背诗多没意思,我又不是小学生,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陈宛七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勾起他的下巴,凑在耳边轻声道:“玩点有意思的,给你这城里的土人开开眼。” 继尧眉眼轻挑,“好啊。” “起开!” 陈宛七跳下桌子开始整活,卷握在手里靠到嘴边,陈宛七拿它当个话筒,继尧还以为她要把吃了。 “咳咳咳,接下来请欣赏,诗朗诵——韭菜花开一枝香。” “韭菜开花一枝香,盘墙壁爱着娘。瘸骹折手变破相,歪喙缺目嘛爱娘!” 陈宛七声情并茂的表演,继尧听得两眼一绿,按她的话来说,这很难评…… “棒不棒?” “嗯,厉害。” “哈哈哈!”陈宛七把“话筒”交到他手里,“你也给我表演一个!” 继尧收起卷,无奈道:“我也得来?” “朱同学!不要害羞!” “同什么玩意?他又是谁?”继尧强调着:“你清醒点,我是你丈夫。” “你英年早婚啊?”陈宛七不可置信的捂着嘴,表现得颇为诧异,转眼含笑道:“好巧哦,我也是。” 她埋在他身前拱着头,“你给我表演一个嘛,我想看,想看……玩不起!你是不是玩不起?你好无聊,我去找别人玩!” 继尧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按在胸口,鼓鼓的,软软的,很好摸。 陈宛七咦了他一眼,死要面子还在这出卖色相,这手感倒是难以拒绝,忍不住捏了捏,还没用力他就把手挪开,手里抓了个空,陈宛七略显失落,下一瞬又被他按了回去。 “嚯!”

硬邦邦。 陈宛七甚是费解,男人的胸怎么时软时硬,仔细又摸了摸,不免有些担心。 “乳腺增生?” “胡说什么?” 掌心里的硬物又软了下来,陈宛七这才et到重点,所以……以前每次他的胸变得硬硬的,都是在搞人体表演!? 陈宛七用力抓一把! “骚男人!” “嘴里没个好话。” “谁让你表演这个!” “你不就好这一口?” 继尧一副了然的样子,胸还让人给摸着,怎么看都算他吃亏。 “哼。” 不摸白不摸! 陈宛七玩得手酸,靠在他身上歇了歇,嘴里念叨着:“你今日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日是中秋啊。” “你回来吃月饼?” “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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