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几具死状可怖的干尸,他们或张嘴,或肢体扭曲,全身上下的精血都被抽干,干枯的皮薄薄地包覆在骨头上。眼珠突出,面容干瘪狰狞,像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刺激。
卫舒查看了其中一具尸首,由于死者周身干瘪,原有的衣服宽松地拢在尸身上,衣襟散开可以轻易看见尸体胸口处凹陷下去的一根根肋骨,平添几分诡异。
“死者为男性,通过服饰可判断是一名修士。”姜抑的声音响起。
卫舒跟他蹲在几具尸首前,她扭头又看了看其他几具尸首,“那两个穿着船员的衣服,应该就是船员了。还有你看,每具尸体上都能找到两个血洞,这应该就是他们被吸干精血致死时留下的伤口。”
徐长安与几名弟子围上来。
“不知二位前辈可看出是何物所为?”徐长安恭敬地问。
齐威精神好转了些,他抬手蹭掉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地远离卫舒跟姜抑,找了个最末尾的位置凑过来:
“三名死者都为男性,包括他们身上的伤口,这些我们都查看过了。只是从未听闻这般厉害又邪性的妖魔,竟在我们所有人都在船上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害人。”
卫舒抬头看姜抑:“你可瞧出是何物所为?”
姜抑:“看伤口应是獠牙所致,至于究竟何物,我还不能确定。”
卫舒笑,“那就是有猜想,但尚未确认。”
姜抑面无表情地颔首。
众人闻言,有人忍不住问,“还请前辈明示啊,说错了也没关系,至少让我们大家有个防备。”
“就是啊,不知道是何物,如何防守?”
一时间,大家你一嘴,我一嘴。
卫舒却清楚姜抑的性格,若没十足把握,他是不会轻易说出猜想。
她将目光再次落到那三具男尸上,骤然间发现了一个地方,脱口道,“你们仔细看这三具尸体,他们脸上的神情,好像在笑!”
“什么?在笑?”
“都死到临头了,怎么会笑?”
“怎会有如此诡异之事?”
徐长安率先去到三具尸首前,一一确认。连带齐威等人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盯着尸首的脸瞅。
直到徐长安丝毫不嫌弃尸首晦气地将三张干尸脸扭正,大伙儿顿时恍然。
“还真是在笑!”
“对,三个人脸上的神情一模一样!”
“可他们笑的怎么那么诡异?就好像就好像……”
最后说话的人说不下去了,因为大家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想说他们都特别爽是么?”卫舒一语点破。
说话之人窘得点头承认。
齐威是当中年纪最小的,他不明所以地挠挠头,“爽是什么意思?”
然后就有过来人的师兄冲他耳边低语,齐威顿时脸胀通红,明白了他们说的是这三具男尸都是在跟女子欢好,在被送上巅峰时被抽干了精血,这才在脸上露出了那般表情。
齐威又羞又恼,“怎、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又狠毒的妖物!”
徐长安一看就是几名修士子弟中最沉稳的,他斯的脸上凝重起来,“关键不是这个,是它们有可能还在这艘船上,就躲在我们之中。”
徐长安的一席话仿佛引来了阵阵寒潮,原来人多火旺的舱室顷刻温度骤降。
“敢问二位前辈,你们所在的船上可有发生类似之事?”徐长安拱手问卫舒和姜抑。
卫舒和姜抑已然起身,卫舒摇摇头,“并未发现,我们也是想过来打个招呼,碰巧撞上了你们这儿的命案。”
说完,卫舒又想起昨晚茶水的事,觉得兴许有关,继而问徐长安他们昨晚可有喝茶或是吃船上的食物。
这一问不得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吃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