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鼻息相交,祁宴之忽然扶住她的肩膀,嗓子已然哑的不像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抬眸,漂亮的杏眸半眯着,目光落在他的泪痣上,“做梦。”
“你讨厌我吗?”
温宁歪了歪头,觉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不算讨厌吧。”
简简单单五个字,瞬间浇灭了祁宴之身上的火。
不算讨厌……
也就意味着,她对他并谈不上喜欢。
于是,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他轻轻推开她。
温宁怔住。
她这是被拒绝了?
连在梦里,祁宴之都不愿意给她好脸色吗?
温宁越想越气,瞬间从温软可人的小精灵,变成张牙舞爪的小花猫,对着祁宴之一字一顿道:“狗贼,你前面十几次可不是这样的!”
十几次?
祁宴之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话中的意思,肩膀便传来剧烈疼痛。
他喉间传来闷哼,侧眸看去,只见自己的左肩处的衣服被扒开,留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印,隐隐透着血迹。
咬完人后,温宁心头的郁闷消散不少,慢慢从男人身上爬下来,躺到一边,含糊不清道:“不跟你玩了。”
随即,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祁宴之半长腿曲起坐在她旁边,指尖一点一点抚上肩膀上的咬痕,忽地,唇边的笑荡漾开来,垂眸低声道:“真是比猫儿还野。”
彼时,耳边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
祁宴之唇角瞬间往下一压,又变成平日那般冷冰冰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开始整理衣服,再仔细帮温宁盖好薄毯。
祁清城走进房间时,正好碰见他往外走,除了发丝有些许的凌乱,其他看不出异样。
祁清城还是不放心,问:“你没欺负宁宁吧?”
结果,祁宴之理都没理他,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祁清城无奈摇头,端着温度适宜的解酒汤往床边走去。
房外。
本该下楼的祁宴之在半途顿住脚步,悄无声息地再次折返,立在房门口的阴影处静静蛰伏着。
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是他的亲哥。
房内。
温宁又睡了一会儿,因着头疼的厉害,也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床尾坐了个人。
她一下子警觉起来,不久之前“做梦”的片段闪入脑海,惊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不会吧,不会吧,她刚才不会不是在做梦吧?
惊慌失措之余,她试探出声,“四哥?”
对方应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声音轻柔,“宁宁,你醒了啊,来,我让厨房熬了醒酒汤,甜口的,我扶你起来喝点。”
是祁清城。
呼——
温宁一颗乱蹦的心终于落回肚中,在祁清城的帮助下喝了一大杯醒酒汤,脑中炸裂般的感觉瞬间抚平许多,忍不住低呼一声,“啊,我温汉三又活过来啦。”
祁清城轻笑,想揶揄几句,但考虑到温汉三可怜巴巴的自尊心,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