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冷然道:“周思成,别在那里故弄玄虚,想不出解决之法,我就拿你的脑袋开铁板。”
“那你可要好好保存体力,别到时候连剑都拿不稳。”
周思成不屑的笑了两声,在架前慢慢走了几步,深深思考着,这是由两个拼在一起的正方形架,上半部有两个亮格,下半部还有两个亮格,中间有一个柜门,上面的亮格内堆放着许多竹简、卷轴,还有一些字帖,精致的函套,整体显得古朴简素,又略带俊秀。
周思成伸手依次从亮格内取出两册拓本,然后又变换位置摆放上去,架中间渐渐打开,里面竟有一间密室。
郗遐审视着他问道:“你是如何发现架上暗藏机关?”
“就在你拿着神兽镜照亮架一角时,我看到四本积满灰尘的旧拓本,《衡府君碑》、《曹全碑》、《张迁表颂》和《樊敏碑》拓本,反观其他籍,都是有序排列,所以我刚才只是尝试着按照碑拓时间先后重新摆放了一下,这样便打开了密室。”
雨轻也走近前看了看,没时间多想,搀扶着郗遐跟在周思成身后,三人慢慢走进密室。
竹林内,一个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沾满野草的女乞丐正瑟瑟发抖跪在雷岩脚下,刀架在她的脖颈上,她害怕的不敢说话。
手上的刀距离她的脖颈又近了一分:“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老家遭了水灾,全村的人都出来讨饭,不幸遇上一伙强盗,将我和几名逃难女子带到这空宅里”
“那些强盗现在何处?”
“官府到处追剿流寇,他们闻风而逃了。”
“其他女子呢?”
“她们有的上吊了,有的被杀了,而我懂些医术,帮他们采药,才苟活到现在,您发发善心,给口吃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雷岩轻轻一叹,收刀入鞘,又从袖里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她:“你走吧。”
她眼里噙着泪水,对着雷岩叩了三个头,颤巍巍的站起身,还没走两步,便昏倒在地。
密室内,只有一张大供案,一鼎香炉,一蒲团,再无任何东西,也没有出口。
雨轻看着空供案,不禁问道:“这里供奉的是什么?”
周思成从雨轻手里接过火折子,抬头看了一会墙壁,又用手拂过案面,有些许胶泥颗粒,沉思片刻,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郗遐反复轻叩几下墙壁,沉吟道:“这里的墙体都是空心的,有一种墙壁以空瓮横砌而成,开口尽数朝内,室内所作之声尽收入瓮,室外不闻其声,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隔音密室了。”
周思成慢悠悠的扫视四周的墙壁,试图在上面找寻什么痕迹,自顾自地说道:“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突然郗遐拔剑刺向周思成,周思成躲闪不及,剑锋一偏,只毁了他半截衣袖,拓本落于郗遐手中。
“东汉《王舍人碑》早于《曹全碑》两年,早于《张迁碑》三年,《王舍人碑》与《樊敏碑》类似,均为螭首龟趺之碑,并排列在一起,然而《王舍人碑》拓本几乎没有灰尘,说明有人经常翻阅,或者是刚刚放到架上混肴视听,你出于好奇也就顺手把这本拓本藏于自己袖中。”
“看破却不说破,你想试探我?”
郗遐看了一眼这拓本,就扔还给他,笑道:“我可没时间试探别人,更不想在机关把戏上浪费时间。”说着一记重拳打在墙上,竟然打出一个大窟窿。
雨轻惊问道:“郗遐,你在做什么?”
郗遐笑道:“我只是在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