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起来不过才而立之年,脊背挺得笔直,举手投足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看到三个弟子眼神也很是柔软,没有半点锋芒。嘴角一勾反而多了几分孩子气。
左宝宝早已利落跑上前接过师父的药筐,嘴上不住地嘘寒问暖:“师父你这么早出门,怎不告诉弟子一声?弟子也好与您同去!”
“你去作甚?添乱?”师父笑道。
左宝宝不服气:“师父取笑弟子,弟子至少能帮您提筐。”
左玉钊一把将弟弟拉到一边,恭敬道:“师父可有吩咐?”
左宝宝撇撇嘴不再多言。
师父随手将药材筐递给左玉钊:“你们兄弟去把这些药材分类。”
“是,师父。”兄弟俩异口同声。
二人走后,安言主动来到师父近前,笑道:“师父有何要事?还特意将他们兄弟支开。”
“在安息国时,我曾夜观星象,推算出你的生机就在此地。你可还记得?”
安言点头。
“如今来到此地,你可有任何异样之感?”
安言细细琢磨片刻:“弟子愚钝,并无察觉。”
“难不成是我算错了?”师父沉思,很是不解。
安言笑道:“师父不急,我们才来金城第一日。生机也该慢慢寻才是。”
“你说的有道理。”师父很快就被安抚。
安言心中无奈,又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究竟生机是何物?”
师父挑眉,没有急着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言。
安言更加不解:“师父您别这么看弟子,弟子心里更没底了。”
“怎么?信不过师父?”
“师父这是什么话?弟子这条命就是您救的,若是没有您,弟子怕是活不过三岁。”安言言辞恳切。
师父笑了笑,又道:“为师交给你的信呢?”
安言从怀中将信拿出上手递过去:“师父。”
信上只有两个字——王傲。
“师父交代过,若是有朝一日你不辞而别,弟子方可打开此信。”安言又道:“一年前您离开安家,弟子就将信打开,于是带着左家兄弟来到金城与您相见。”
王傲随意将信丢给安言:“拿去烧了罢。”
安言挑眉,却并未多问:“是,师父。”
王傲望天感慨道:“时间如流水,一晃竟已十六年。”
“十六年?”安言想了想:“师父来到安息国那年我三岁,那之后过了十五年有余。”
“嗯。”王傲并未多解释,而是问道:“我教给你的吐纳之法,不可荒废,定要日日温习。”
“弟子明白。”安言道。
“此番你与为师同来金城,安家之事暂且抛在脑后,莫要让他们影响你。”王傲提醒安言。
“弟子谨记。”安言道。
王傲上下扫量安言:“嗯,不过才一年不见,你又长高不少。”
安言在师父面前分外开朗:“虽说只有一年,但弟子对师父甚是想念。”
“一年不见,嘴还是一样甜。”王傲道。
安言笑了:“师父若是不信,可以问左家兄弟,他们都能为弟子作证。”
“有左家兄弟在安家帮你,师父也能放心。”王傲又道:“他们是为师为你精挑细选的,你有何事尽可吩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