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木盒被劈开,一颗药丸滚了出来。
陈庭州弯腰捡起,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便想要送进沈宴卿的口中。
“不该给我,要么你吃逃出去,要么长风吃搬救兵。”
沈宴卿推脱着,他却不管不顾捏开她的嘴强势地塞了进去,还不忘拿杯茶水往下顺顺。
“咳咳”
她被呛出泪水,却也迅速反应做出应对,她边胡乱擦泪边接过茶碗将水倒在那团药草上。
熄灭后浓浓的白烟四散,苦涩过后的清淡的香气让人忍不住贪恋。她扯下被褥盖在上面,试图延缓软骨散的药效。
顺势沾湿两条帕子,分别递到了陈庭州和长风的手中。
她不免嗔怪:“你刚刚真是胡闹。”
“他们不惜分散兵力也要弄出一支人马来缉拿你,看来是吃准了如今你是皇帝独子,想要拿你当做他们谈判的筹码。”
长风拭去溅在脸上的血迹,沉重地点了点头,“如今外面全是他们的弓箭手,一旦露面只有被射成筛子的份。就算借掩体冲出去,但是守在外面的死士就会冲上来厮杀。”
“我们人手不够,过于被动。”
吸入最多浓烟的陈庭州踉跄跌坐在椅子上,他不屑地讽笑着,“陆晋德怎么可能因为我让步,这些人都什么脑子。”
他搂住沈宴卿的腰肢揽她入怀,疲软的身子无力地靠在她的身前。
“卿卿,他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过会儿我们掩护你离开,你去找帮手。找不到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她沉思着并未回话,视线下移落在桌上的桂花糕时,她警觉地眨了眨眼。
“不行,我不能走。”
她果断拒绝,“如果他真对我仁慈,那我若离开他下手会更加没有顾虑。要走也是长风走,我出去想办法拖延时间。”
“他们不清楚殿内有多少人,所以目前也不敢擅自强攻。长风,你劫狱往返大约需要多久。”
长风想了想,“加上也许会遇到的阻碍和身体原因,差不多两刻钟。”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了刀剑相撞的“砰砰”声。
嘈杂声中,传来个急切的声音,“殿下,我们是皇上派来的援兵,您现在情况如何。”
陈庭州愣了愣,久久没能回神。
“我们无事。”
沈宴卿匆匆走到殿门边,借着缝隙打探着外面战况。
死士和侍卫打成一团,那群薄纱黑袍的仍站定原地似是在等谁发号施令。
“你们趁乱掩护长风出去,得手后不必恋战,守在殿门前即可,其他的交给我。”
“是!”
她叫来长风,压低声音她沉声吩咐:“带回暗卫后安排弓箭手包围他们,我去给你们拖延时间。一旦寻到合适的时机,不必管我性命,直接射杀。”
长风紧张地看向软绵绵趴在桌边的陈庭州,“那怎么能行!殿下他”
“你难道想看他丧命吗。”她冷静地取来匕首藏在袖间,看着摆在首饰盒中镶嵌金珠玉子的珠钗,犹豫片刻也同样带在身上。
“殿外援兵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更别说还有那么多没动手的黑衣人。所有人都在听从秦元承的指令,只要我挟持住他吸引全部注意,给你们下手的空隙,那来不及反应的他们自然也来不及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