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原嘴上嚷得厉害,还真不好意思去报警。家丑不可外扬,被物业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已经很难受,要再被学生们知道他被妻子赶出家门,以后还怎么上台讲课。
“你不让我回家可以,换洗衣服总要让我拿吧。”
叶知秋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要拿衣物可以,但要有人盯着。她怕叶母心软干不好这个事,还特意请了物业工作人员一起监督。
除了母子俩的衣物,其他东西都不能拿。家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她花钱置办,一张纸都不能拿走。
谢母不乐意也被谢原强行拖走,嘴里还念叨着“离婚就离婚,谁怕谁。”
叶母等母子俩走了,才不安地开口:“你到底要闹什么?不打算和谢原过下去?”说完也不等叶知秋回答,开始说起单身母亲的日子不好过,还用单位上谁谁谁的事举例。
一个人带孩子,又要上班赚钱,又要兼顾家务,孩子生个病连帮把手的人都没有。就算有钱请人帮忙照看孩子,一个人也要既当娘又当爹,没有人帮忙就是蜡烛两头烧。
“您就放一百个心,我不会主动提离婚。”叶知秋只想丧偶。
叶母却误会了,以为她只是给谢原一个教训,顺便想把谢母送回老家。她年轻的时候也有婆婆,也知道婆媳关系难处,谢母回去也好。
另一头的谢原没想叶知秋真把事情做绝,说拿衣物就真只能拿衣物。他脸色阴沉地搬东西,同时在想哪有房子租,最好有免费的房子。
其实他在学校有一间单身宿舍,平时用来午休,也不是不可以住进去。问题是还有一个谢母,住进去其他同事肯定要打听情况,还是住外面好。
住校外是能免去同事议论,可租房要钱。他手里钱不多,付完押金和租金,剩下的钱只能节省着用,还好每个月有工资。
母子俩临时找的房子自然不算太好,谢母心里嫌弃,脸上也带出来。她不明白叶知秋怎么就敢把男人赶出来。
她只能催谢原想办法挽回叶知秋的心,她可不能灰溜溜地回老家。
谢原无能怒吼:“你就知道说我,我能想什么办法?要不是你说不用去医院守着,她也不会生气到把我赶出来。”
“能怪我,你当时也没反对。”谢母心中的难过多过意外。她没想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就这样对她,早知道她才不会来省城帮忙。
谢母想回老家,又担心谢原不会做饭会饿肚子,犹豫一番还是决定留下来。既然儿子嫌弃她做得不对,那她就改。
谢母一改以前的做法,天天带着鸡汤去医院探望叶知秋母女。可惜进了病房也没用,叶知秋根本不接受她的好意,连叶母都无视她的存在。
带去的鸡汤也只能原样带回,最后全进了谢原的肚子。
医院里叶母也劝叶知秋:“你婆婆天天带也不是办法,你要不要原谅他们算了。小地方的人,重男轻女是难免的事。把她送回老家,以后一年见一次,也不影响你和妞妞。”
“不急,等我出院再说。”叶知秋急着出院。自从谢母上门探望,不仅叶母劝,连同病房的其他人都开始劝她算了。
她凭什么要算了,要是她没过来,谢母可是杀原主。一条人命隔在中间,原主愿意当圣母说算了,她都不同意。
谢母再一次带着鸡汤到医院才知道叶知秋已经出院。她想去家里探望,结果被物业保安拦在小区大门口。
没有叶知秋的允许,她根本进不去。这个时候她才有一丝后悔,不该因为儿媳妇生个孙女就催着生二胎,还扔下产妇和孙女不管。
她后悔,谢原比她更悔。
刚发的工资,扣除房租水电费,还有给叶知秋的孩子抚养费,手里的钱寥寥无几。他不得不承认,没有叶知秋,靠他的工资在省城别说结婚生子,养活自己都难。
叶知秋那里明显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心转意,他只能把节流的事打到谢母头上。“妈,你在这也没什么事,不如回老家吧。”
“你说什么?”谢母其实也猜出来小儿子手里没钱了,正还准备去找份保洁的工作补贴家用,结果工作没找到,反倒先要被赶回老家。
既然已经说出口,谢原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爸一个人在老家也不好,你早点回去他还能吃口热饭。”
“好啊!你就是这样孝顺我,我还没老到动不了,还能干活就被你嫌弃。”谢母心里难过,却还是舍不得怪儿子。
她把所有错都归在叶知秋身上,儿子能有什么错?要不是叶知秋闹腾威胁儿子,他又怎么会把她赶回家。
谢母带着伤心难过回老家,谢原也松口气。他终于能拉下脸亲自上门求叶知秋的原谅,谢母在,他不敢。
“知秋,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以后我都改还不行吗?”谢原低声下气苦求。
叶知秋没想到谢原进不了小区,会找到父母住的地方。这边是老小区,没有物业保安,陌生人随便进,倒是让他钻了空子。
叶母也是没办法才把叶知秋叫过来处理谢原求情的事。问她是不是要离婚,又说不离。不离就不离吧,外孙女也有完整的家也挺好,结果又至今不肯原谅女婿。
她老了,是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谢母都已经回老家,要她说就该原谅谢原,以后小夫妻俩好好过日子。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不闹矛盾的,孩子都生了,为了孩子好就该过一辈子。不仅叶母这样想,周围邻居都这样想。
大家帮叶母劝叶知秋,谢原也没做错什么。男人上班忙,不能守在医院也情有可原。他们以前生几个孩子,家里的男人别说守在医院照顾,出月子才露脸的都有。
就算这样,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谁还能动不动把离婚挂嘴边。
“我不离婚。”叶知秋再重申一遍。她不离婚,但也不想和谢原再住一起,俩人分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