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差又疯得最厉害,陈明俊摸了半天都没找到郝齐的房卡,没骨头似的趴在教练肩头,郝齐忽然睁大了眼睛:“陈哥泥看他俩住一个屋”
走廊不远处,已经在队友面前出柜的鹿可显然没有要避嫌的意思,掏兜刷卡开门,熟练地像回自己家。
早就知道这两人住一个套房,陈明俊波澜不惊:“住一个屋怎么了你忘了他俩是男男朋友。”
“男朋友”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彻底忘了几个小时前听过的八卦,郝齐喃喃重复一句,忽然蹭地弹开,黄花大闺女一样捂住胸口,“走开走开,告诉你啊,老、老子不喜欢男的”
“柳岚、柳岚女神,鹿崽骗我。”
好心送醉鬼回房却被一把推开,陈明俊踉跄两步,几乎按捺不住要揍人的冲动。
但看着郝齐蹲在地上呜呜痛哭的模样,他的老父亲属性又自动发作:“行啦行啦,我这不是怕万一咱们输了会给做嫁衣吗”
“刚刚鹿崽不是说了会让你和柳岚拍双人广告,特签还在你包里呢,怎么转眼就给忘了。”
郝齐:“特签对,特签,我特签呢我特签丢了”
受不住魔音灌耳的陈明俊再次暴躁:“丢什么丢在你包里呢赶紧的,钥匙给我,我带你回房间拿。”
临关门前还能听到走廊里实时转播的闹剧,低头换鞋的鹿可不由得偷笑出声,或许他明天该向酒店要一份监控,让郝齐也看看自己的糗样。
乖乖跟小男友一起换鞋,醉意未消的宗珩目不转睛:“你笑什么。”
“郝齐啊,现在他还坐在走廊里哭呢,”明知对方没有醉得特别严重,鹿可却还是下意识扶了男朋友一下,“好可惜,刚刚没给他拍嗯”
大型犬般将头埋在少年颈间,宗珩俯身,单手环住对方的腰:“不许对别人笑。”
头一次知道嘲笑也能让男朋友吃醋的鹿可:
“嘲笑,你知道嘲笑是什么吗”哭笑不得,鹿可小心翼翼地拖着人往里走,“先刷刷牙,洗把脸再睡觉。”
意识还算清醒,可由于酒精的作用,宗珩说起话来确实要比平常直白许多。
亲密地和少年贴在一块,他理直气壮:“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看你对别人笑。”
“明天叫郝齐来和我s。”
从来没见过宗珩如此幼稚计较的模样,鹿可一面觉得新奇,一面又觉得好笑。
推开浴室的门,他轻轻推开赖在自己颈边的男朋友,将牙刷挤满牙膏递到宗珩嘴边,甜甜地弯起眼睛露出酒窝:“行行行,先刷牙好吗”
得到了预想中最满意的回答,本就有点小洁癖的宗珩立刻配合刷起了牙,清凉的薄荷味涌入喉间,他看着镜子前和自己一起刷牙的少年,眸色似是清醒了许多,又透着种仿佛能把人溺毙其中的温柔。
嘴里不停地冒出泡泡,他含糊道:“我好高兴。”
早就看出男朋友今天的反常,鹿可一点都不惊讶,哄孩子般地软声附和:“知道啦,因为比赛嘛。”
扛着重压打败了使阴招的,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很高兴。
然而这次,变得话多的宗珩却没有应声,而是认真动了两分钟牙刷,吐掉口中的泡沫。
直到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吐字都绝对清晰,他才转头看向鹿可:“原因有很多”
“但最重要的是你。”
扑通。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一下,鹿可咕咚咽了口含着泡沫的水,猝不及防迎来一个无比温存的吻。
额头抵着额头,宗珩轻松撬开少年齿关,慢慢在那软软的唇瓣上吮了两下:“一样的味道。”
酒店提供的用品,当然是一样的味道。
好端端被惊得吞了一嘴牙膏,鹿可又好气又好笑,连忙灌了大半杯水漱口,半眯着眼的男人懒洋洋倚着洗手台,等少年放好杯子,再次扣住对方后颈交换了次味道。
“好热,”不轻不重咬了下鹿可的唇瓣,宗珩音量很轻,透着股撒娇的味道,“我想洗澡。”
微哑的音色低沉磁性,鹿可更靠近对方的一半身子直接软掉,实在摸不清自家男朋友是醉是醒,他只能原样把医嘱重复了遍:“还贴着药呢,右手不能碰水。”
“那你帮我。”
漆黑瞳仁因泼在脸上的凉水显出几分湿润,宗珩垂眸,活像只被雨水淋过的狗狗:“我保证不会乱动。”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几轮,本就比常人更开放的鹿可,这次更是没什么心理压力,怎料还没过两分钟,他就由衷地感到了后悔。
因为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