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也有借口接近他,还能免去大家惊疑的目光。
褚爷爷眸中的试探退散,斥责道:“身价过几十亿后就飘了是不是?别说你忙,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教妹妹,你这个做哥哥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月灼没想到褚爷爷替她做主的反应这么大,连忙过去顺气安抚。
直到用完晚餐,褚爷爷说连败让他放不下心里的疙瘩,跑去找贺爷爷切磋,褚新霁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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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霁忽然变得很冷淡,沈月灼给他发过去的消息,直到很久才能收到回复。
她揣摩不透他的心思,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明明向褚爷爷透露有心仪之人的是他,还要给她这种忽冷忽热的错觉。
沈月灼被这种情绪扰得心烦,干脆一连三天都没再纠缠褚新霁,专注地忙于自身,其实她也不是无事可做,毕竟她也挺喜欢社交的,各种宴会、展会邀约不断,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对话框安安静静的。
路凛落座,褚新霁才不疾不徐地熄了屏,掀眸落向才回国就说要大肆办接风洗尘宴的好友。
“这是什么眼神?”
被好友用古怪的目光盯着,褚新霁也一派坦然,端的是一副清冷贵公子的形象。
路凛:“刚才池家的小公主向你发出共舞邀约,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人家这会正在跟她dadd呢,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褚新霁淡淡掀眸,“心疼的话,你去做她的舞伴不是正好?”
被褚新霁不咸不淡地讽,路凛也不在意,“得了吧,我可养不起这么娇贵的花。”
“池家这几年在港岛风头正盛,不少人都盯着这块肥羊。”路凛接过侍者送来的红酒,优雅地晃了晃杯中酒液,“我记得你跟池盛不是在航运方面有合作吗,听说还约了马场,小公主这么喜欢你,多半会央求她dadd你见上一面。”
褚新霁意兴阑珊地波动着表盘,金丝框镜片遮住黑眸里的锋芒,“他应该搞清楚,求着跟我合作的人是谁。”
旁人听到这话,肯定会讶异,但路凛深知他斯儒雅的皮囊下,是精心掩藏的狂妄与恣肆。
“港岛那边也不止池家做航运。”路凛轻笑,“这是小事,我就怕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惹人家沈小姐误会。”
听到沈月灼的名字,褚新霁眸中闪过一抹静水流深的黯色,“你倒是提醒我了。”
路凛:“?”
他是这个意思吗?
就褚新霁这处境,前有亲弟弟窥伺,后有贺家那位虎视眈眈,要不是贺家那位和她差了九岁,年龄差跨度实在是太大,加上常年没法陪伴在她身边,恐怕如今褚新霁也得叫她一声嫂子。
想让沈月灼吃醋,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路凛好歹也是情场浪子,最了解其中的弯绕,正想出声提醒,楼下宴会厅内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电吉他狂野的乐声响起,将原本悠扬低缓的小提琴音霸道地覆盖,瞬间炸场。
路凛表情倏冷,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跟他同父异母的二姐路遥搞的事。路遥跟路家原定的继承人是龙凤胎,两人从小不对付,但比起路凛这个半路捡回来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她勉强能看得惯自己亲弟弟一些。
老爷子去世前,划分了一部分股份给她,代表着原保守派的路氏股东。
她也因此能时不时在路凛这里兴风作浪。
路凛靠在栏杆前,本想让演奏的人滚蛋,却在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喉间一哽。
路遥在底下笑得张扬,“sprise!”
而路遥挽着的人,一袭湖蓝色晚礼裙摇曳生姿,正同台上散发着荷尔蒙张力的人对视,隔得太远,路凛看不清沈月灼的表情。
愈发觉得路遥可恨,蜷握成拳,连关节都咔咔作响。
挺会拿捏他七寸。知道他和褚新霁喜静,还找人闹这么一出。找别的乐队也就罢了,离谱的是,领头的还是褚清泽。
而沈月灼的出现,明显给即将到来的修罗场添了一把火,路凛都不敢想,褚新霁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褚新霁见外头的喧闹并未平歇,从三楼贵宾间内缓步走出来,路凛想拦,他却已看到了那抹倩影。
褚清泽台风素来很,曲声到了高潮之处,自台上一跃而下,引发在场的女性阵阵惊呼。
路遥带来的小姐妹舞姿热辣,气氛被带动后,褚清泽席地而坐,饱含深情的眸子凝望着沈月灼。一曲完毕,褚清泽绅士地鞠躬,而后,向沈月灼伸出了手,邀请她共舞。
路凛疲惫地揉着眉心,觑向身侧气压越来越低的好友,“……霁哥,要不,赶紧截胡?”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到这么个二姐。
得不到回应的路凛回眸,才发现褚新霁早已不见踪影,高速电梯的数字显示下降。
卧槽,不是吧?!褚新霁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弟弟喜欢的人?
再回过神之际,褚新霁大步生风地走向声源中心,衣香鬓影的人群被他周身强大的气场压制,自动向两边分散,倒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而后,路凛听到了他这辈子都以为不会听到的话。
“不好意思,沈小姐已经有舞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