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言是三公主下的毒手,可是空口白牙的谁也拿不出证据,反而是让这位三公主又走了一次杀鸡儆猴的机会。
反倒是纳兰弗安的原配妻子慕容璃,成为下堂妻了之后并没有哭闹,三公主也是宽宏大度的在北燕皇城的纳兰将军府给她留下了一个小院子给她住着,只是她在一双儿女死了之后精神恍惚,以至于当夜就投了井。
当然她很幸运的被三公主安排的侍婢迅速救了上来,毕竟三公主大人大量,更何况如果这个时候慕容璃出了事,她可能又要被朝臣们弹劾的头疼一阵。
况且这个慕容璃被救了上来之后神智就开始不太清醒,直接把自己当做纳兰弗安的正妻,还全当自己的两个孩子在世,当场把三公主吓得不轻。
众人又是请和尚道士做法,又是请御医瞧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当她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被井里不干净的东西魇到了。
倒是纳兰弗安彻底为三公主林溪柠解决了问题,就是他先差人把井填好,再迅速把慕容璃送走!
慕容璃就这样来到了平燕城的盈澜园,在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不过也算是
因祸得福,由于这一堆破事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得纠结的,更何况当事人都已经被送离皇城了,也没有后续的热闹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纠结于纳兰弗安的家事了。
不过,自从慕容璃被送到平燕城以来,纳兰弗安就开始忙了起来,可能是由于在三公主的加成下,他日渐被燕帝重视,兵权也大了不少,出去带兵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平燕城!
当然由于慕容璃每天都疯疯癫癫的,也不怎么招纳兰弗安待见,纳兰弗安也不管慕容璃闹不闹,天天保持正常猎艳,但慕容璃倒是在这好吃好喝的养的不错,只是总撞破纳兰弗安的好事,让他总有几分不爽。
叶沉璧回想了一下那女子的样貌,她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这并不是女子应有的打扮,自古以来,女子除了沐发之时皆不可披发,因为披发是祭奠亡者时特有的装扮,她……她这些年是不是压根都没有走出去……
“都是可怜人……”凌寒不由得感叹,她低下头,睫毛上仿佛有那么一点氤氲这的雾气。
叶沉璧估摸着天色已经晚了,从
头上拔下那根嵌着珍珠的簪子,正想将珍珠取下来再乌金丸塞进自己口中,屋子里的平静却瞬间就被打破了。
她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悄无声息的将簪子插回头上,眼睁睁的看着慕容璃又一次冲进了屋子。
“平安,平宁,娘来了,娘来救你们!”慕容璃一袭红衣,衣衫却破破烂烂的,好似很久都没打理过似的,她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一张鹅蛋脸上已然有了新生出来的皱纹。
她一下子握住叶沉璧的手大呼:“平宁,我的平宁!”
两个婆子随后就赶到她们身边,一个劲的拽着慕容璃走,可是正常人的力气怎么可能敌的过一个疯子的力气!婆子虽然胜在人数多,但是年岁有些大,凌寒在一边一副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根本不动手,叶沉璧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而已。
一瞬间几个人僵持在一起,屋子里乱作一团。
终于屋子外有人厉声喝斥了一声:“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这里是菜市场吗!”
两个婆子闻声立马退到一旁,反而是慕容璃,一下子抱住叶沉璧,顺势就坐到了叶沉璧身边,附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
了一大堆话。
那些疯言疯语叶沉璧也听不懂,但是她却从中听到了最重要的那一句:“别动手,有我!”
她的心里一下子倒海翻江一般。
慕容璃虽然一直在疯言疯语,无论是衣着还是行事都与疯人无异,但是她的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这绝对不是一个彻底疯了的人应该有的。
所以,一切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慕容璃是在装疯!
叶沉璧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但是她却相信,如果慕容璃可以为自己所用,那么她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当然,不等她想出一个适当的主意,纳兰弗安就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乌金丸还没吃!
叶沉璧知道,自己现在危险的不能再危险,现在的自己对上纳兰弗安根本不是她能打得过的!
所以,她必须找到一个机会服用乌金丸!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纳兰弗安,只能偷眼看着身边的凌寒,这一瞬间她几乎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傻!傻到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怎么来了。”纳兰弗安也没空理会她们两个,只是径直看向慕容璃,她们不敢抬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倒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
了一丝柔情。
慕容璃也不理会纳兰弗安,一个劲的拉着叶沉璧叫平宁,又过去看看凌寒,问她:“平安,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学妹妹打扮。”
叶沉璧和凌寒真的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她们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璃儿,不要胡闹,我送你回去。”纳兰弗安的声音并不好听,但是他们明显能听得出,他已经用了自己最温和的语气。
“我好久都没见平安和平宁,难道我这个当娘的就不能再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说着她伸出手,在叶沉璧面庞上细细摩挲。
“璃儿,你怎么又糊涂了,这不是平安和平宁!他们两个早就死了!”
纳兰弗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痛苦,和他平日里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你,你怎么会不是平宁,我不信!”慕容璃听到纳兰弗安的话,一下子陷入癫狂:“你,你说,你是不是平宁!”
慕容璃指着叶沉璧,倒是让叶沉璧有些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
“娘,您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就是平安和平宁啊!”凌寒倒是没管那个,直接跪了下来认了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