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一处山边,有一片茂密的竹林,透过密密麻麻的竹子依稀可见一处人家。
祁承翎翻身下马,直接甩开马绳,任由马儿自行啃草,他自己则解下捆在马背上的东西进了竹林。
竹林里面没有路,但也没什么杂草,径直往前,穿过竹林便到了农院跟前。
院子里有一妇人正在收拾铺晒的棉被,听着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瞬时停下了手里的活,笑着迎上来。
“承翎来了?”妇人笑着拉开竹篱笆门,让祁承翎进来。
“师娘好。”祁承翎出声问好,脸上带着不常见的笑容。
妇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埋怨道:“怎么又拿了这许多东西!”
“不是贵重东西,不过是从城里出来,顺道带了些米和菜罢了。”祁承翎说着径直往西边的小屋走,“我拿进厨房去。”
“你这孩子!”妇人这般说着,语气里却尽是欣慰,扭头朝着屋里喊道:“老头子,承翎来了!”
这时从屋子里出来一男人,虽然头发花白,但神采奕奕,跨出门槛后便挺着胸膛傲娇地说:“叫什么叫,我又没聋,我能听不到他来了!”
“他是徒,我是师,他来了就该主动来拜见我,岂有我
出来迎他的道理!”
祁承翎这时已经从厨房里出来,听了这话赶紧快走几步,站到廊下,朝着老汉拱手一拜,“承翎见过师父!”
老汉轻哼一声,吹得嘴角的胡须轻微飘起,“劣徒,回回来都要害为师挨一顿训!”
“徒儿的错,徒儿下次改!”祁承翎连忙说。
“得嘞,这话你都说多少回了,也没瞧你改过!”老汉说着抬手挽了挽自己的衣袖,跨步往外走,“走,跟为师过两招,看看你近日练功可有懈怠!”
“是!”祁承翎答应着让开身,等着师父严盛锡走过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你这老头,好歹让承翎喝口茶吧!”严夫人端着一碗茶出来只瞧见二人的身影,忍不住扯着脖子埋怨了一声。
严盛锡没有理会妻子,带着祁承翎绕到屋后的空地,将衣摆稍稍提起扎入裤脚,左手握拳负后,右手成掌端于身前,原本精神的眼神忽地变得锐利起来。
“来吧。”严盛锡道。
祁承翎点头,没有丝毫的迟疑,脚步一扎,径直冲上前,双手成掌,交替着朝严盛锡劈去,严盛锡原本只靠着一只手招架,借用身体倾侧来躲过祁承翎的几招攻击。
忽然,
他嘴角轻轻扬起,从身后抽出左手,不再躲开祁承翎的攻击。
祁承翎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忽然加快,逼得他不得不后退几步,让空两招。
“臭小子,居然学会给师父下套!”严盛锡笑骂道。
祁承翎心情很好,大概是许久没有这样跟人痛痛快快地对打了,“师父认真点,徒儿最近可是有勤加练习!”
“那便叫为师好好瞧瞧!”严盛锡说着换了手上的姿势,改掌为抓,提脚往地上一踩,稳住身形,改守为攻,主动朝祁承翎扑去。
祁承翎也丝毫不退让,侧身抬起胳膊挡下师父手掌上的攻击,脚下用功。
半个时辰后,天色渐黑,鸟群一拨一拨地飞回林子里,西边小屋顶上的烟囱青烟浓而又淡,不久便传出了饭香味。
屋后酣战的两人弹了弹身上的灰尘,一前一后地返回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