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钱粮之物,朝堂岂能儿戏乎?"崇祯帝龙颜微愠,掷地有声。
此言一出,即便是沉稳如山的温体仁,亦难掩面上微妙之抽动。
何谓"些许"?换作黄金论斤,那乃是千三百万两之巨,银海滔滔;再以粮食计,百万石之盛,足以撑我大明数载丰饶。
节俭持家,此等财富,何愁国计不兴?
然念及前事,温体仁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忆往昔,国充盈数百万白银,转瞬两月,崇祯帝一掷千金,几近枯竭。
今国虽又复充盈,但此番好景,又能维系几何?温体仁眉头紧锁,摇头苦笑,心中五味杂陈。
崇祯见状,知群臣心思,复又启口,言辞间尽显忧国忧民:
"孙卿中泣血陈词,山陕之地,连年赤地千里,百姓苦不堪言,食树皮,啖草根,哀鸿遍野。
朕心甚痛,此皆朕之赤子,反观我等在京,衣食无忧,而百姓却挣扎于生死边缘,朕实感羞愧难当。"
一番肺腑之言,字字珠玑,尽显帝王之悲悯与自责,令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国充盈,朕心甚慰,拟遣钦使赴山陕,施以援手,解民倒悬,哪位卿家愿担此重任,共赴国难?”
温体仁心中暗忖:“真是祸不单行,眼皮轻颤,却缄口不言。”
他洞悉圣意,深知陛下金口玉言,难以撼动。
即便是昔日力劝陛下暂缓东林之祸,亦不过是龙游浅滩,蓄势待发之策。
岑光耀立于群臣之间,进退维谷,恰闻圣上欲遣使赈灾,心中窃喜,正欲挺身而出,一展抱负。
然,手未及举,圣音忽至,犹如晴天霹雳。
“杨爱卿,此任非你莫属!”
崇祯帝笑语盈盈,目光却已锁定沉默的左都御史、建极殿大学士杨嗣昌。
崇祯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岑光耀之微妙举动,岂能逃其法眼。
东林余孽,岂可再予肥缺,自演监守自盗之戏码?
赈灾之事,油水丰厚,若落入东林之手,势必层层剥削,百姓所得,恐仅余残羹冷炙。
崇祯帝此举,实为防患未然,保民生之实也。
此事非我族类,岂能轻易托付?崇祯帝对东林党人的嫌隙日益加深,犹如秋水共长天一色中,那抹不散的阴霾。
随着征兵宏图徐徐展开,他的厌弃之情,已无需刻意遮掩,犹如春日里冰雪消融,自然而然,无可藏匿。
“微臣遵命!”
杨嗣昌胡须微颤,惊异之色溢于言表,未料此等重任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若无他事,便散朝吧。
内阁诸卿,稍后乾清宫再续前缘。”言罢,崇祯帝拂袖而去,背影决绝,留下岑光耀一人,在风中独自凌乱,恍若秋日落叶,不知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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