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龙招呼服务员上菜,偌大的一个包间,就他们两个人,瞎狗子又被服务员旗袍下白皙的大腿吸引了目光,郑大龙连续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还是扒拉了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
瞎狗子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搓着手问:“咱们是先吃还是先谈事?”
郑大龙忍住嫌弃之心,示意瞎狗子随意吃喝,只是他没想到,瞎狗子虽然没见过啥大世面,吃东西却很斯,不紧不慢,吃花生米不用筷子瞎扒拉,夹菜不从底下抄,吃饭不吧唧嘴,这让郑大龙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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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差不多了,瞎狗子主动开始话题:“郑老板,其实你的事情,我一早听说了,知道我为啥不管不问不?”
郑大龙试探性地问:“夏队长不会是怪哥们我没去你庙里烧香吧?”
瞎狗子哈哈一笑,回答说:“我又不是佛爷,你那香我也受不起!你的事,不把枪顶我脑袋上,我都不带管的。你是做大生意的,头脑比我这个土鳖清醒的多,咋就想不明白一些事呢?非要兄弟我提醒么?”
郑大龙一头雾水,好奇心上头,收起鄙视的态度,赶紧给瞎狗子把酒倒满,劝他一口闷了,又给点了一根烟,有些谦恭地说:“还请夏队长明示!”
瞎狗子反问:“我敢说,你敢听不?”
郑大龙表示:“今天的谈话绝对不会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里?”
瞎狗子一拍桌子,自顾自喝了一杯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开口说:“咱们都是徐州爷们,说话就不用曲里拐弯了,我不想害你,郑老板,你了解野比一郎不?知道他啥德行不?”
郑大龙回答:“我能从他身上闻出来商人的味道,跟我是一路人,一身铜臭味!”
瞎狗子撇着嘴摇晃着手指头说:“你说对了一半,你没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么?”
郑大龙沉默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瞎狗子继续唠叨:“我只是混口饭吃,有饭就多吃点,没有的话就饿一顿,从小就这么活过来的。你们做大生意的不一样,不吃撑了就等于挨饿,这点,你跟野比一郎还真一样。”
郑大龙醒悟过来了:“兄弟你的意思是,这个野比胃口变大了,这次我丢钱丢货,莫不是跟他有关系?”
瞎狗子赶忙摆手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想法!”
郑大龙的疑心病又开始发作,皱眉思考起来,越琢磨越觉得瞎狗子的话有道理,难怪自己给野比一郎报假账的时候,那个家伙从来不认真查,自己有啥要求,野比都会想方设法给办了,原本以为自己跟这个野比形成了同盟,其实,最有可能背后捅刀子的就是这个日本子。
他再次给瞎狗子倒酒,这次,态度更加谦恭了:“还得请教夏队长,他把事情推到你身上,是个啥意思?分明你也得罪不起他呀!”
瞎狗子实在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编了,端起酒杯,缓解一下尴尬,随口来了一句:“你猜!”
郑大龙脑洞确实也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他野比一郎不知足,这次想多要点分红吧!”
瞎狗子暗自庆幸,终于可以顺着这哥们的话继续编下去了:“你说对了一半!狼永远没有觉得吃饱的时候,就算你把所有的利润都丢出去,他也不会觉得满足,就算你割肉了,他也不会心疼你半分!”
郑大龙开始擦汗了,赶紧追问应对之策,瞎狗子却只顾着吃菜,不说话了。
郑老板能把生意做这么大,自然知道该咋做,掏出一个信封塞给瞎狗子,很客气地说:“夏队长一席话,让哥哥我开窍了,这学费自然是要给的!”
瞎狗子假装客气,推搡了几下,最后还是推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既然诚意有了,瞎狗子就假装正经地瞎指挥起来:“他现在把你当狼呢,狼就不能喂饱,就算你把肉马上吃到嘴里了,他也要给夺下来,这样,你就永远都会被他摆弄了!其实,以你郑老板的能耐,可以反过来把他当狼摆弄,让他求着你。至于怎么办,你比我有能耐,兄弟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就不能多说了!”
郑大龙再次陷入沉思,瞎狗子得意洋洋,这两个熊玩意咬起来才好呢。干正事的本事不行,咱这挑拨离间的本事还是有点的,从小就挑唆村里的狗打架,从来没失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