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丁岁才把注意力转到起哄的两人身上,周季礼向她介绍,“我发小,禹林川,何方柳。” 禹林川:“您好,丁岁岁是吗?” 丁岁尴尬地摆了摆手说:“不是,我叫丁岁。” 何方柳恍然大悟,坏笑道:“噢,明白!” 周季礼一人给了一脚,“你他正经点儿。” 丁岁拉了拉他外套下摆,周季礼忍住了第二脚。 几人走回韩尤他们的位置,一群少年性格外放很快就熟悉起来了,尤其是韩尤和何方柳性格爱好极其相似。 烟花放完,这两人还意犹未尽,“何兄,酒馆继续?” “韩兄,请!” 两人此时滴酒未沾,却像喝了二两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哪朝哪代都怕是忘了。 剩下的人在后面走着,生怕靠近他们被人当成一群有病青年。 贝明屈有些疑惑地问禹林川,“为什么周哥叫周五啊?” 禹林川对上三双好奇的眼睛,好笑地解释道:“周季礼在他们周家这一辈排行第五,所以叫周五,平辈儿或者小辈儿叫的是五哥,很少会有人叫他周哥。” 禹林川奇怪地看向丁岁,“你不知道?” 丁岁看向周季礼又看向禹林川,“知道一点点” 又心虚地说:“忘得差不多了。” 对方不知道丁岁的状况,只是挑了眉,心想周五这路还有的走啊。 周季礼没放在心上,他歪头叮嘱丁岁,“等会儿要是想回去睡觉,就伸手抓我的卫衣兜,知道了吗?” 他们去的还是将夜,他知道她没去过这些烟酒混杂的地方,周季礼把丁岁左手放进自己卫衣兜,明眼人都看得见他们亲密行为,这样别人就不会把主意打到丁岁身上。 丁岁右手捂住口鼻,她第一次接触刺鼻味这么重的地方,手紧紧抓着兜,还好周季礼一直揽着她。 韩尤开了间包厢,定好酒他们往包厢上走,走到门口周季礼叫住了路过的酒保,“203包厢加三扎柠檬水。” 随后他坐在丁岁旁边,随意将手搭在丁岁后面,酒还未上韩尤和何方柳开摇了,而周季礼和丁岁一直在咬耳朵。 周季礼:“没成年,你别喝酒。” 丁岁:“你也没成年,你也喝酒啊,我就喝一点点尝尝味道。” 他拿出强硬的态度,“不行,你不准喝。” 她也不甘示弱,“我就喝,你再拦我,我就大口喝。” 周季礼蹙眉,轻轻啧了一声,“行行行,说好了只喝一点点。” 这时何方柳提议玩游戏,玩儿的是最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他们将一支空酒瓶放倒,按着旋转,转到谁谁就要接受惩罚,不回答不冒险就喝一杯,他们对两个女孩放宽要求,不喝酒改喝柠檬水。 刚开始丁岁和周季礼的运气很好转了好几轮都没有转到他俩,十几个轮回后,贝明屈手一扭瓶口对准了周季礼。 何方柳兴奋的搓搓手,“转t转一晚上终于转到周五这坏胚。” 在场的几人都有些跃跃欲试,周季礼选了真心话,韩尤听了猝然站起身大声问道:“当初玩游戏到底是为了手办还是为了别的?还一点都没有喜欢的样子。” 随即坐下身,抱着何方柳的手臂呜呜哭诉,“浪费我的表情” 禹林川看了一眼懒懒靠坐沙发的人,何方柳与他对视一眼,他眼眸微眯,眼镜片上反射出包厢上霓虹灯。 他们还没见过周季礼会为哪样东西费时费力,一般用钱买得到的东西,他不会多废心思。 周季礼挑起眼皮看向韩尤,“我喝。” 说完他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拿起一旁的柠檬水递给身边的丁岁,她接过抿了一口后又递给他放回桌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让那初来乍到二人另看她一眼。 其他人早已习惯周季礼对丁岁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都目不斜视,自顾自的又开始新一轮游戏。 这回,转到了丁岁,禹林川想帮兄弟一把,在丁岁同样选择真心话时,问她,“在场有没有你的心动男嘉宾?” 丁岁选择喝柠檬水。 此后幸运之神不再眷顾这两人,瓶口好像只认他们,周季礼和丁岁回答了许多超线的问题,在他们回答完后总会有一两道暧昧的视线飘向他们。 尤其是丁岁,平常根本不敢说出口的话,现在也敢大胆发言,或许包厢中的氛围迷人眼,两人的话像是坐实了不同寻常的关系。 <
> 回去时,周季礼照常将她送回小区楼下,两人面对面站着,眼中好像有很多话要与对方说。 回来的路上丁岁吹了会儿冷风,脑子清醒了些,她懊悔的垂下头,怎么就上头了呢。 “丁岁岁。” 丁岁猛然抬眸看他,“嗯?” 周季礼俯身摸了摸她的头,说:“不要有压力,你在我这儿怎么样都行。” 她一下明白了他的话,两人的关系由丁岁说了算。 丁岁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我” 她不能忽略两人的差距就不管不顾的和他在一起,她很清醒,家世,学识等等这些都在掣肘她的心思,她还配不上他。 “没关系,任何时候只要你想,我会等。” 这话让丁岁的心炸开了花,随即心跳砰砰的跳动,她无法控制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接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心跳太快让他察觉。 “再等等等高考完好不好?” 丁岁颤抖的说出这句话,周季礼轻轻抱一下她,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好。不要怕,我和你一样。” 她侧头靠在他心脏的位置,数着他心跳的节拍,和她一样快。 片刻后,周季礼松开她,“回去吧早点儿睡,我们学校见。” 丁岁:“好。” 等丁岁上了楼,周季礼恢复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儿慢悠悠走到禹林川何方柳身边,何方柳递了支烟给他,周季礼拒绝,“戒了。” 禹林川:“连烟都戒了?这是栽得彻底啊,周家知道吗?” 在附中时他们一群人中最混的人就是周季礼,烟酒不忌,打架跟吃饭一样平常,附中就没出过这样的学生,可偏偏这样的问题学生成绩又是顶尖的。 而周家为表歉意向学校捐了两栋楼,之后学校就对周季礼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家子女多,并不缺乖孩子,周父周母对孩子一般都是放养式教育,周季礼的大姐接管了周家的公司,他的二哥是画家,对于周季礼,周母表示自己的路自己走。 何方柳想了想,周家规矩不多,只要不犯法做什么都随他们,自从他们父母一辈与封建思想抗争后,小一辈的婚姻没有受长辈们束缚。 从小一起长大的俩人现如今看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因为丁岁? 周季礼两手插着外套口袋正闲庭漫步,对于好友的话没有否认,还自信满满说:“知道又怎么样,再说谁能不喜欢丁岁。” 两人齐齐点头连连附和,“是是是。” 第二天三人坐了早班飞机回去,周季礼一进家门,一家子的人坐在红檀木的座椅上眼神发光似的盯着他。 他被盯得心里发毛,“干嘛?”,还怪异地看了眼周纪沅,向来以女强人自傲的大姐,现在怎么和老妈他们同流合污了。 周母发话,“去哪了?” 周季礼刚脱下外套被姐夫压在了主位上,接受一家子的审判,他靠在椅背上抱着靠枕,含含糊糊回道:“回南城了。” 二哥周季秋提取到关键词,“回?”早前用‘去’,现在用‘回’,这个问题很大。 周季礼漫不经心问:“有问题?” 周母笑了笑,“没问题,今天你大姑妈二姑妈来,快去换身儿衣服。” 等周季礼走后,几人凑近疑神疑鬼,周季秋说:“妈,您有儿媳了,恭喜恭喜。” 周纪沅讳莫如深的颔首,加以肯定。 周母拍了拍周父的肩膀,欣慰道:“瞧瞧,不愧是我儿子。”随即起身,嘴里还喃喃自语,“我得好好准备准备首饰,彩礼,看看保险箱的镯子色泽怎么样,可不能怠慢人家。” 周纪沅望着自家老妈的背影,和她老公祁观说:“看样子老五现在还没有打算让我们知道,你说咱老妈妈是不是太着急了。” 祁观手搭着自家老婆肩上,答:“早准备也行,总比急急忙忙的凑合强。” 周纪沅赞同道:“也是。”转头又问起周季秋,“谈煴来没,叫他别忘了带茶叶。” 周季秋低头发着信息,嘴巴里回着她话,“带了,少不了您的。” 中午,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吃完,在饭桌上转移到茶室谈天说地,小辈们有自己的会客室,桌子上饮料茶水咖啡,一应俱全。 周季礼坐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打台球,白球进洞,傅星桥笑弯了腰,“老婆,您这球技应该打高尔夫,桌球还是太限制您发挥了。” 这话免不了被暴揍一顿,周季礼看着这
个犯贱的大高个儿表哥又想起他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回到家一样在嫂子面前做小伏低。 别说,还挺羡慕。 周季礼又想起什么,转头朝坐在他旁边十六岁的阴郁少年,开门见山说:“小七,要不要哥哥帮你解决那个俱乐部?” 陈近摇头,咬了咬可乐罐上的吸管,“不用五哥,我自己解决。” 周季礼颔首,“有麻烦就说。” “好。” 这时,傅行歌推门进来,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五弟弟,我亲爱的弟妹呢?” 周季礼无语道:“四姐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还有俩月才十八岁生日。” “那怎么了?”接着她朝周季礼扔了一个礼盒,“小小心意,让弟妹收好。”随即拿起一旁的球杆,俯身瞄准,脆脆的击球声响起,一杆进洞。 周季礼看看盒子包装,谄媚道:“那感情好,我替她跟四姐姐说声谢谢啊。” 陈近看着周季礼乐呵呵的模样,彷佛刚才一本正经的人不是他,他还挺羡慕周季礼的。 起码他还能光明正大的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像他一样只能躲在一旁,听见她说喜欢打游戏好的男孩子就兴冲冲的去打职业。 周季礼在第二天和他外婆回了南城,老太太只是去a市和周母团聚几天,在周家外婆似乎过的很快乐,她应该很快会被母亲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