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就指望两口井吃水,一口公家的,一口私人的,
未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前,加上两个月前一起和上河的人打过群架的“兄弟情”,来打水的人都会提前问候问候主人家。
家里蹲的陆仁亿出来打了招呼,“都来了呀。”随后就帮着打压水机抽水上来。
“陆知青,你吃了没?”排前边的人一边把自家盛水的桶放到压水机下,一边日常问候。
“吃了。”吃的全麦油饼加腊鸡。
“咕叽咕叽,”压水机被上下按压,汩汩清流从水管口流到了水桶里。
一桶接好,再换一桶,接到水的人提上水桶没敢让水在外面放太久,和陆仁亿说了声就回去了。
三十几桶水抽出来,陆仁亿再压压水机,就再也抽不出来水了,
叹息着用万物索查探了地下水脉的游走情况,流经井位地下水空了一层,要给它时间,它才能从其他处流水过来,才能恢复原有水位。
地下水的水位也是越来越低了,每天恢复的时间也拉长了不少,
“压不出水了,剩下的等过两小时再来吧。”
“就两个小时,我们就先不回去了,等等吧,省得再来还要排队。”
来陆仁亿家取水的人也都有了经验,带上水桶的同时也带了把小椅子小凳子,就地坐下,准备等上两小时等水井里的水恢复。
吃水紧张,两口井每日能打出来的水在减少,为了保障自家的吃用,两个小时的等待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
地里的小麦两个月前烧了大半,收成的一些,又抢了一些,这次谁也没说要向上交粮,在大队长和村支的见证和主持下各家按人头按工分分了分,只求下半年饿不死就好。
天不雨,河无水,溪无流,地里的庄稼种也种不活,山上能吃的东西也被危机感满满的人薅秃藏回家里。
不用干活的日子里,吃水成了全村人的大事。
“要不,进家里去坐坐?”陆仁亿假笑着客套。
“不用不用,陆知青你忙你的去,等水好了,我们自己会压水,这玩意用着不难。”
“我就在家里,有事你们喊声,我就来。”
陆仁亿也不想当只守护兽一样,见天的蹲家里提防,实在是有些人特别没有边界感!开放让人来家取水的头几天,也没出什么事,陆仁亿就想着凭着万物索到更远的地方去搜罗点东西回家。
哪曾想,当天他不在家,邵追陪着大队长去镇上接受来自上级的批评,闵白行被人强拉着去看一个难产的孕妇,
三个人都不在,他们家外围也没建个围墙什么的,拿把锁锁了门就请村里人取水自便。
哪曾想,等陆仁亿回来,门上的锁被砸开,等水井蓄水的村民进到了他们家里东翻翻西看看,还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找到了陆仁亿辛苦囤起来的东西。
今年的麦子收成本就不好,又被烧去了大半,分到各家手里的东西自然也就少了,
猛然看到陆仁亿满满一地下室的囤粮,都还是精细的大白米、研磨好的麦粉一袋一袋的码得整齐、各类的腊味悬挂在墙……再看手里的三瓜两枣,心理难免会不平衡,每个进来看的人几乎都不忍住偷偷摸摸的往衣服下藏了东西。
刚开始数量少,他也没发现,
一看他回来后质问锁怎么被砸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