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问侍卫:“他什么时候来的?”
侍卫回答:“今日天刚亮,他就在大门前等着了。”
“倒是诚心,可惜啊可惜。”徐尽欢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未婚夫人选。
剩下的歪瓜裂枣里,真是挑不出来像卫丛这样的了。
所以,她昨晚才愁啊。
徐尽欢出来的时候,卫丛仍然笔直地站在那儿,像一竿挺拔的青竹,自有一派风骨。
看到徐尽欢的那一瞬间,
他的眼睛如同之前的每一次见面那样,肉眼可见的,瞬间就亮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徐尽欢身上,片刻不曾移开,他饱含深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唤她:“徐小姐。”
徐尽欢态度客气而疏离,“卫举人今日上门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道歉的,昨日我母亲忽然闯进来,对徐小姐多有冒犯,我深感愧疚。”卫丛拱手诚心诚意地说。
徐尽欢颔首,“好,公子的歉意我收到了,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卫丛似乎有点儿紧张,语气顿了一下,“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冒昧和厚颜无耻,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徐小姐能不能再给小生一次机会?”
他耳朵尖红红的,脸色却是苍白的,紧张地看着徐尽欢。
徐尽欢无奈地笑了一下,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卫公子,昨天回去以后,你母亲没有把你关起来吗?”
“关了的。”卫丛回答。
徐尽欢有点惊讶,“那你怎么来这儿的?”
卫丛声音小了些,“我撬开窗户偷偷跑了。”
徐尽欢笑得更无奈了。
卫丛的确是难得的赤子之心,他就像一张白纸,他的喜欢好像就纯净得像冬日的雪一般。
但是他家的情况的确和她不合适,她不可能会放弃做生意,然后安安分分在家中相夫教子,卫老夫人不会接受她的。
还有最大的一个不合适,她只是要找一个用来逃避赐婚的工具人未婚夫,以卫丛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合适了。
她原计划只是想让他因为一点点微薄的喜欢而同意和她定亲,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在这段虚假的感情里陷得这么深。
他竟然为了她忤逆他的母亲。
她恐怕背负不起这样沉重的爱意。
“卫公子,你如今来见我一面都要撬开窗户,偷偷摸摸逃出来,又遑论是做其他的事呢?算了吧,卫公子。”徐尽欢说。
卫丛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反驳说:“不、怎么能算了呢?”
徐尽欢别开眼不去看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继续说道:“我完全能理解令堂养育你的含辛茹苦,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