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图纸,打造一根管子。”冷清浅走出来,将一张绢布扔给朱管家,“别的药材也备齐。”
朱管家立刻拿了那绢布,一看便道:“王妃,这府里有,您晕倒的时候,殿下就派老奴去买了好多。”
“那就去拿来。”冷清浅看向那张水。
“你最好祈求他平安,否则我们都不会放过你。”张水起身,面色难看。
“你也最好祈求他平安,否则你的如意算盘就空了。”冷清浅嗤笑半声。
“我如意算盘?你好意思说我如意算盘?”张水怒不可遏,“这还不是因为你……”
“月钦晴到了没?”冷清浅凌厉地打断他。
“他?
他到这里来干嘛?
别说咱们破败的寻王府了,别的王府大门他也是从来避嫌,绝不登门拜访的!
中大臣、将军府门,他更是那条街直接不去,除非有陛下圣旨。”张水的话音刚落,一个下人冲了进来。
“王妃,九殿下到。”
“这……”张水惊呆了。
“你跟我一起去见他。”冷清浅往前走。
那张水走得比她还快。
冷清浅突然顿住,对那下人道:“让九皇子来这里。”
“见过姑娘。”月钦晴依旧那般素雅温良,自带滤镜的俊朗,双手向上,垂袖行礼,“三皇兄如何了?”
“死不了。”冷清浅并不还礼,只说道:“朝中局势如何?”
“姑娘真想知道?”月钦晴看着冷清浅,眼神温良,却带着犀利的审视。
“真不想。”冷清浅有些嫌弃地说道:“但要保住他的性命,只得辛苦我听一听了。”
“听说姑娘是三皇兄的王妃?”月钦晴温柔一笑。
“是,以为做他王妃可以骗点钱财来玩玩,没想到竟搅和进这烂泥里。”冷清浅也笑,“九殿下可从赵府那里审出了什么?”
“那刑部左侍郎的的次子,看起来是个爱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没想到该用的刑都过了一遍,竟然没问出个名堂。”月钦晴面色一敛,“今日早朝,陛下直接下令,将整座明月坊端了,找出藏在后面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三皇兄的罪,刑部的人说他没能约束好自己的客卿,才导致了这一连串的祸事。但是陛下说若非他瞎捣乱,咱们也没这个契机找到赵府的线索。
所以令他痊愈后,进宫面圣,阐明案情即可。”
“在那之前,中令会换人吗?”冷清浅问。
此话一出口,那张水与月钦晴双双面色大改。
“姑娘慎言。”两人异口同声。
“若非是三省这样的中枢出了问题,这蠢货如何那般着急,自寻死路去找你们投案?”冷清浅冷笑,“当日陛下急召你们所有皇子,只有九殿下你跟皇长子见过那中令,你俩难道没看出端倪?
皇长子要他性命,下手这般阴毒,必然知道那人你们动不得,那蠢货便是个最好的替罪羔羊;
而你,九殿下,想做好人却也动不得那中令,一来手里没有更好的替罪羔羊,二来怕自己在陛下面前锋芒太过,所以那日只得守在朝天门外,不敢破局。
今日又来找我,希望灵找替罪羔羊,对吧?”
月钦晴的脸上迅疾地闪过许多微妙情绪,但更多的情绪还是敛藏在眼帘后,最后他点头道:“是。
姑娘,我身份尴尬,实在不得不谨小慎微。
当时就想拦下三皇兄,奈何他……
我出身卑弱,被父皇重用,其实是权衡朝堂的棋子。我身后多少人的安危,系于我一人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