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丝毫不疑,毕竟柳妙菱搬离侯府之后,他一直宿在朝华殿,一直与厉蓁蓁共进晚膳,恩爱甜蜜。
而对厉蓁蓁而言,陆秉在她这里吃饭,才有资格留宿。
若是不在这吃,便别想在这睡。
醉缠欢量少,得省着点用。
一连数日,厉蓁蓁都小心在两人共同的吃食中下了少量的冰清草。
若是陆秉一次性服下大剂量冰清草,要么是死了个干脆,要么是被发现及时救治。
前者厉蓁蓁心里不痛快,后者厉蓁蓁自己恐怕想要求个痛快都不能了。
厉蓁蓁要的就是陆秉像她那一年一样,日日少剂量服毒,日渐虚弱,毒入骨髓,等到发现时,为时已晚。
厉蓁蓁要把陆秉软禁在朝华殿,她曾经的床榻之上,日日给他镜子欣赏,日日割开他的皮肉放血。
月初,又到了月莲领取解药的日子。
从陆秉那里拿到解药后,厉蓁蓁带上月莲和崔展前往溯王府。
月莲需在林大人身前服下彻底解毒的解药,若是有什么差池,林大人可及时处理。
正午,月莲蛊毒发作,痛苦不已。
林鸿给她服下解药。
月莲痛到痉挛,在地上不断翻滚。
厉蓁蓁忍不住想要去抱着月莲,都被宴芜阻止。
阻止便阻止吧,宴芜还瞪了厉蓁蓁两眼,满眼都是责怪。
林鸿也说了,此时若是有人靠近怕是会被月莲伤到。
此时解药正在杀死月莲体内苏醒的蛊虫,蛊虫濒死反抗,这番苦楚是必定要承受的。
厉蓁蓁默默在心里告诉月莲:
月莲,很快,你、我和碧桃的仇很快就能报了陆秉的那一份。
我会让他也尝尝这番滋味,你我二人日日欣赏他毒发生不如死的惨状。
终于,月莲渐渐平静。
林鸿诊脉,面露喜色,冲宴芜和厉蓁蓁点头。
厉蓁蓁喜不自胜,忘乎所以,竟然在溯王府指挥起了婢女去准备酒菜,她要好好庆祝一番。
婢女们不知所措。
宴芜一个眼神,她们才敢从命。
四人入席,厉蓁蓁首先斟满一杯酒,起身准备致谢。
宴芜一把抢过厉蓁蓁手中酒杯,换了一杯清水。
其余两人尽是莫名其妙,望着宴芜。
“看什么?榛榛有孕在身,自然不能饮酒。
“亏你们一个是大夫,一个是贴身婢女,一个比一个糊涂大意。”
厉蓁蓁惊讶望着林鸿,意为:你还没告诉他?
林鸿也惊讶望着厉蓁蓁,意为:你还没说?
月莲来回惊讶望着厉蓁蓁和林鸿,意为:你俩居然都没告诉他?
“殿下,我不是让你代我去找林大人要一副打胎药嘛?你没要?”
宴芜面带愠色:
“我不是也说过,打胎有危险。况且你身在侯府十分凶险,这孩子也算是你的护身符。”
厉蓁蓁试探:“殿下不在乎我生下陆秉的血脉?”
宴芜依次望去,面前三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怪异,面子上挂不住,不屑道:
“笑话,这关本王何事?”
厉蓁蓁没饮酒,饭菜也只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她本也不打算吃,就是想饮酒庆贺而已。
毕竟待会儿回侯府还得与陆秉一同进食。
宴芜不动声色,把一盘醋溜白菜往她面前挪了挪。
林鸿举杯,以宽袖遮挡笑意。
月莲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宴芜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