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静静的望着,略微失神。
不得不说,百里褚言是个容易相处之人,其虽贵为闲王,却是并无架子,是以,这王府之人见他回来竟能惊喜得热泪盈眶,却也是自然。
“此番龙乾一行,倒是让冯叔担忧了。”正这时,百里褚言那谦和的嗓音再度杨来,透着几许温润,说着,他又回头朝云倾月望了一眼,随即朝那老者道:“冯叔,我认识了一位友人,名为倾月。你去准备一些午膳来,我与她一路奔波,倒也饿了。”
那老者立马朝云倾月望来,双眸依旧微红,目光在云倾月面上扫了一眼,便略微恭敬的道:“既是王爷的友人,便是闲王府的贵客。倾月姑娘快随王爷入府吧,老奴这便去准备午膳。”
嗓音落下,他朝百里褚言知会一声,便转头小跑离开。
待拴好马车,一道入府时。
云倾月缓道:“那位冯叔对褚言你倒是极好。”
身侧的百里褚言笑笑,
道:“他以前是我母妃家族里的老管家,自我封王之后,因甚是担忧我,便专程过来当王府管家,时时照顾。”
云倾月点点头,正要随意回上几句,然而目光却突然触及到院中那一片片光秃的土地一扫,一时间竟有些愕然,连带到嘴的话也噎住了。
只见这王府宅院并不大,前方不远那排便是大堂与厢房,而其它各处,皆是荒芜的土,并无任何花草树木,连此番脚下行走的小道都是以参差不齐的石板铺就,委实显得寒碜。
不得不说,纵然百里褚言不受宠,但堂堂王府,王宫贵胄的府邸,再怎么说,都不该这般荒凉才是,就连寻常朝臣的官邸,怕也是绿树花草辉映,或雅致,或奢华,却断然不会如这闲王府这般凄凄荒凉。
云倾月脸色变了变,目光也僵**几许,随即将朝百里褚言望来,低道:“王府之中,倒也有许多空置的土地,褚言为何不让人栽种一些花草树木?”
他朝她微微一笑,清俊的容颜漫出了几许无奈:“买花草树木的幼苗,倒是得费不少银子,而在下虽为闲王,俸禄却是微薄,是以便免了。”说着,又补了句:“府宅委实寒碜,倒是让倾月见笑了。”
云倾月心底微紧,略有怅然之意。
她的确是惊着了,却未见笑。
不得不说,她在龙乾也曾随着自家爹爹拜访过别的王府,而那些王府之中,虽摆设不一,但皆是奢华大气,而百里褚言这闲王府,委实算得上是最寒碜的王府宅院了。
这些话,云倾月并未道出,只是想着百里褚言喜欢牡丹,正巧她手中还有几件那县令之子的金银饰物未曾典当,到时候拿去当铺当了,便买些树木幼苗及花草种子送他。
所以思绪
,不过刹那于脑海辗转,待回神,她便朝百里褚言缓道:“倾月并未见笑,只是觉得你家父皇待你太过苛刻罢了。”
百里褚言微怔,眸色稍稍一变,却是并未言话。
待步入大堂,因着见识了府内的凄凄,早有心理准备,是以待见得大堂摆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圆桌,几张竹椅,连纱幔屏风甚至软椅软榻皆无时,云倾月倒也未有太大的诧异。
待在圆桌旁坐定,稍稍闲聊几句,屋外却突然传来大批的脚步声。
云倾月惊了一下,忙转眸朝屋门处望去,却仅是刹那,顿时有大批衣着铠甲之兵涌入了屋内,将屋内各处填满,森冷压抑之气尽显。
云倾月目光颤了几颤,心底发着紧,这番场景,太像以前那些御林军涌入翼王府抄家拿人的阵状,是以,她稍稍白了脸。
然而未待她回神,有几人已是迅速上前,粗鲁的架起了百里褚言,一言不发便押着出了屋门。
怎么回事!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云倾月震惊不已,却也是措手不及,待急忙起身追出屋子,却见本是要去阻拦的王府老管家正被官兵们推倒在地,而百里褚言则是紧着嗓音无奈的劝道:“冯叔莫要阻拦,也莫要担忧我,我随他们去去就回,你照顾好自己便是。另外,尽早为倾月做好午膳吧,莫要怠慢了她……”
嗓音未曾落音,百里褚言便被推搡着出了不远处的府门,他甚至,来不及朝云倾月望来一眼。
云倾月惊在原地,全然的措手不及,脸色也再度白了几许。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百里褚言一归来,便被人押走了!他不是王爷吗?既是王爷了,为何还有官兵对他这般无礼?
再者,那些人是要将他押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