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微气得快疯了,甚至来不及思考,手中重重的甩上去一巴掌,狠狠的瞪了这男人一眼:“疯子,你凭什么如此羞辱我。”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孟浪吗?”
顷刻之后趁这人不注意,重重将男人推了一下,几乎是从他怀中跳起来,手中随意拿着表哥前几日派人送来的西洋灯。
奋力地指过去,表情撕心裂肺:“给我滚,不然我砸死你。”
傅行简表情一瞬间就变了,他倒不是害怕表妹砸过来,主要是担心她一个没拿稳伤到自己,嘴上不紧不慢地哄着:“乖,将东西放下来,别伤着自己,我会心疼的。”
裴知微听到这人将自己的怒气如此不放在眼底,好似调情一般的话语,处在高压之下的情绪彻底崩塌了。
重重地砸过去:“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
西洋灯扔过来的瞬间,就被傅行简先一步一挡,快步起身,西洋灯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裴知微腰间伸过来一只大手,将自己重重掳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被这人重重压在床榻上,身上好似千斤重,压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傅行简舌尖舔过尖牙,笑得邪气无比:“表妹不亏是武将之女,真是能能武啊。”
裴知微冷哼一声不搭腔,但心中隐隐有着后怕,情绪发泄之后才想起来现在二人之间的处境,如果这人趁机教训自己,那她是半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
可傅行简不仅不生气,反而被激发得愈发兴奋了,他是在军营混着长大的,见惯了许多的动物野兽,会发脾气会骂人会打人才是最好的。
说明心里还有一口火气,要是表妹真的一直被压制不反抗,凡事逆来顺受,他还真的会担心了。
想到这,傅行简自觉心情好了不少,手指有些痒,捏了一把女孩糯米团子似的脸:“真乖。”
那日傅行简不知在女孩的房中说了多少威胁话,将人压了又压,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好在第二日是休沐日,他不用上朝。
往日这个时候,傅行简早就去军营了,他对家中一贯是不存在什么眷恋的,恨不得早早离去,可今日却罕见地呆在府上。
执言将许小姐的话带来:“将军,许小姐在围猎场,说是得了一匹烈马,叫将军过去看热闹。”
傅行简一身黑衣正襟危坐在面前看东西,想到那女人,浓密的眉毛皱起来:“不去。”
“可小五说,表小姐去了。”
这话一出,傅行简立刻就坐不住了,明明二人昨晚才如此亲密无间地接触过,可只是几个时辰未见,他对表妹的思念就愈发难熬。
起身就想离开,可走到门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向执言,认真地询问:“要不要换个衣服颜色,表妹喜欢什么颜色。”
执言愣了片刻,随即思考起来:“表小姐爱穿浅色。”
傅行简点头,心中当下了然。
围猎场在靠近裴知微的院子,原本她是不打算去的,可自从许念安知道她和楼廷开始相看后,对她的态度愈发和蔼。
知道她身体不好,甚至特意劝裴知微多出去走走,终究是盛情难却,于是现在女孩就孤零零地坐在马场的围栏上,碧绿的草地上牵着好几匹红鬃烈马。
许念安罕见穿得如此利索,就连明华也换了骑装,许念安正手抓缰绳,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头发丝自由地飞舞起来,马匹飞快地奔驰在草地上。
动作干净利索,不亏是骁骑将军的女儿,饶是裴知微见了这样的许小姐也有些挪不开眼,锦月嘟囔一句:“这许小姐驯马的本事真不错啊。”
很快二人下马就上来了,许念安看着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坐着看他们骑的女孩,心中不免涌上几丝同情。
目光对视上裴知微的侧颜:“这次送来的有温驯的母马,叫下人们牵着走也是极好的。”
她笑着摇头:“无事的,我坐着看也是极有意思,受风就不好了。”
傅明华则是瞥了瞥嘴,有些嫌弃,武将的女儿身体竟如此羸弱:“表姐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骑自己的,不管她。”
几人正说着话了,之间围猎场的远处走来一身量欣长的男子,这人身后跟着好几个士兵,府上有这派头的除了傅行简还有谁。
可今日的他比往常来的十分打眼,一身云纹绸缎白衣,扇面用素纱绣了半面的山河锦绣,腰间一根玉制的勾带,其中暗藏编制的红色绳结。
走起路来气场全开,裙摆飘动的瞬间,荡起耀眼的红,就连头发也经过极好的打理,梳得潇洒漂亮,他平日就够俊美了,但身上总是萦绕一股血腥气味,叫人不敢直视。
可今日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很好地中和了肃杀气息,几人越看越不对,这傅将军今日这般打扮,怎么如此像开屏求欢的孔雀。
可傅行简的眼神一直死死的黏在裴知微的身上,尽管这人未看自己一眼,可他眼中还是只有女孩。
明华几乎是看楞了,喃喃出声:“大哥怎么穿得这般好看。”
此话一出,他对自己这个蠢妹妹有了几分好念头。
许念安笑了,眼中并无爱意,她单纯的只是想攀附上这男人的权势,以维持自己家庭的荣光:“表哥。”
傅行简点头笑了笑。
随后也未过多接触,而是下了训马场想给这人看看自己的实力,她的骑术在京城女子中可是佼佼者,一般的男性都没办法和自己相比较。
傅明华也跟着下去了,于是看台上就只剩下裴知微和傅行简,二人今日的颜色十分登对,远远看去,像是一对出众的爱侣。
许是他们觉得裴知微和楼廷在相看了,和这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是以二人单独相处并不觉得不对。
傅行简一步一声响,很快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贴着女孩:“表妹睡得可好。”
裴知微被吓得瞬间往旁边躲,却被这男人重重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她这才知道原来昨夜的逃离是他的自愿,不然自己是动不了分毫的。
泪水充盈在眼眶中,她今日穿的一件露出锁骨的衣服,旁边放着火炉,所以连大氅都没有穿,精致的锁骨好似盛着一汪水,极其吸引人。
傅行简难得的叹气,似乎是在回味:“我昨日睡得极好,甚至还梦到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