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背后的老板也是朝中权贵之一,整个酒楼装潢华丽,气派异常,出入其中的都是达官显贵,甚至有皇亲国戚。
这种级别的酒楼,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城南巡检衙门是个清水衙门,就连邓通这个做巡检使的,一年也捞不着多少钱,更别说衙门里其他的差人了。
邓通与夏德章也是第一次来醉仙楼,两个人一边上楼,一边心里打鼓。
周一鸣身上带的那点银子,全是从他们两个身上坑过去的,来这种级别的酒楼吃饭,那点钱够吗?
据他们以前听说,在醉仙楼随便吃一顿饭,也要花上个几百两银子。
他们两个人刚才给周一鸣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四十两。
如果等一会儿吃完饭,周一鸣掏不出钱来结账,被人家当成吃霸王餐的人,打一顿,那他们这脸可就丢大了,被别的巡检衙门知道的话,会成为整个会京城的笑柄。
两个人心里忐忑不安,瞅准了机会,偷偷问周一鸣:“周兄弟,你挑的这家酒楼,可不便宜啊,随便吃顿饭,都得上百两银子,咱们带的钱不够啊。”
“怕什么?今天我请客,付不出钱来我负责,你们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周一鸣十分自信,完全不拿两个人的话当回事儿。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索性全都豁出去了,反正两个人的钱都给了周一鸣,等会儿他付不出钱来,丢脸的也是他。
两个人把心一横,准备大吃大喝一顿,就算是最后周一鸣丢了脸,也怪不到他们的身上,毕竟刚才两个人已经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执迷不悟,非要往死路上走。
众衙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吃饭,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吃一顿。
曹主簿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也和周一鸣有些关系,所以坐下之后,善意的提醒周一鸣:“周捕头,这里的花销可不小,您如果为难的话,我们不如换一个地方,反正都是吃饭,哪里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么高档的酒楼,我平生还是第一次来,周捕头,您千万别让我白高兴一场。”
“既然坐下来了,我就不走。”
其他衙役纷纷反对。
周一鸣坐在主位,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大家静一静,我周一鸣既然有胆带大家来这里消费,必然有这个能力,诸位今天千万不要替我省钱,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咱们喝好吃好为止。”
曹主簿见周一鸣这么说,以为他有所准备,也就不再多言。
众衙役们如狼似虎,点菜的时候,全都挑最贵的菜点,连喝的酒,也挑的是最好的女儿红,一坛子就二十几两银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好喝好的众衙役,当然领周一鸣这份情,有几分醉意的他们,纷纷向周一鸣表忠心,有几个喝醉了的衙役,甚至还口不择言,说日后城南巡检衙门的一把手,肯定是周一鸣的,大家一定会好好跟他干。
这让在场的邓通十分尴尬。
老子还没退下去呢,你们这些小混蛋就开始直接越过我,拍周一鸣的马屁了,这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这些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像周一鸣这样出色的人才,别说在城南巡检衙门当一把手,就算是去大理寺上任当差,也能做的风生水起,飞黄腾达。
眼见众人也是喝醉了才说这番话,他索性不予理会,闷头喝自己的酒。
酒桌上的马屁废话,周一鸣又怎么会当真呢?他此刻正在谋划着另一件事,也就是等待会儿结账的时候,如果钱不够,他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再继续坑邓通与夏德章呢?
其实老实说,此刻的他在谋划这个坑人的计划时,心里也是有些负罪感的,毕竟专挑两头羊薅羊毛,也实属有点不像话。
可没办法,谁让他就认识这两个有钱人呢,对不起也要继续坑下去。
此时酒楼的小二一声高喊,端着两盘菜走上来:“水晶肘子、爆炒活鸡,诸位官爷慢慢享用。”
“周捕头,够意思,这两道菜我只在传闻中听过,没想到今天能一饱口福。”
众衙役见到这两道菜,感动的都快哭了,纷纷下手挣抢。
邓通与夏德章下筷子抢食的同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两道菜是醉仙楼的招牌菜,每道菜都值个百八十两银子,周一鸣这是疯了?不打算活着从醉仙楼出去了?
周一鸣也是一愣,这两道菜并不是他点的。
他站起身,跟随酒楼小二,走到楼梯的拐角处,低声问道:“小二,你是不是上菜上错了?我们这桌人,并没有点刚才那两道菜。”
店小二微微一笑:“官爷,这两道菜确实不是您点的,是我家老板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