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姓纨绔此时已是怒火冲天的,到嘴的肥肉跑了不说,还要受他妈这窝囊气?
妈的,我打不了程内侍,我还打不了你?
眼看着家丁抽刀就要砍向老农,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闪过,就像扔保龄球一样拎着杨姓纨绔,把那群家丁砸得满地都是。
尉迟恭还保持着投球的姿势,不远处是躺了一地的家丁。
“你,你竟敢打我?”姓杨的捂着脸,犹自不敢相信竟敢有人出来阻拦。
“抢了钱还不够,还要杀人!?”尉迟恭扭着手腕,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杨姓纨绔犹自不服气地喊叫道:“再说那是我的钱!他敢抢我钱,依照武德律,打死勿论!”
饶是尉迟恭,也不禁被纨绔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给气笑了。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纨绔指着尉迟恭,大声叫道,“我就不信了,十个人打不过他一个?”
家丁们对视一眼,发一声喊一齐拥上前,却不想被尉迟恭三下五除二,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尽数放倒,躺在地上抽搐不已。只留下纨绔一个人,哆哆嗦嗦地看着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十个人啊,十个!怎么甚至不是这个黑铁塔一般的男人的一合之敌?
杨姓纨绔真的是绷不住了,刚风干的衣服又被打湿了。
“废物。”尉迟恭咕哝一句,拎着纨绔走到李世民身边。
“老爷,人已经拿下了!”
“李哥,太白兄,子美兄。”李清对三人说道,“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提议,咱今天就替天行道,行一把任侠之事,去这姓杨的家里好好清算一下这些年来他们家干的鱼肉乡里,丧尽天良之事,你们看如何?”
“好!这个提议好!”李白几乎是毫不犹疑地就表示赞同,他胸中的侠客之魂瞬间便被李清的提议唤醒。
倒也是,毕竟是写出《侠客行》的大诗人。再说古代的人,都有一种侠客情节——就算是宋朝的人,也都有点……但不是很多。
“嗯,不错!”李世民也很感兴趣,小时候在晋阳的时候,就时常幻想自己能够像古代侠客一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扫尽世间不平事。
只不过生活出了一点小意外,让他遗忘了自己的侠客梦。
人牙子钱三早就趁乱溜走了,留下郑老栓在原地不住地冲着尉迟恭的方向磕头。
“你且起来。”李清抬手止住郑老栓的磕头动作,和颜悦色地问道:“我问你,像你家这样的情况,在村里多见吗?”
“多见?哈……回贵人的话,这杨茂财父子仗着自己和杨国舅的亲属关系,横行霸道鱼肉乡里……”郑老栓掩面哭道,“俺们村里的地,都被他们父子用尽各种缺德办法吞并完了!”
“那正好,今天我们就来个替天行道,杀富济贫。”李清呵呵一笑,“让他把这些年吃下的,全都给我吐出来!”
“啊?”郑老栓不解,但也不敢问,只能惴惴不安地跟着。
本来打算在离开之前赔偿掌柜的损失,可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要,能去替天行道收拾着远近闻名为富不仁的杨家,他送钱都来不及,怎么会收钱呢?
一行人离开客栈,带上郑老栓和杨茂财一起向郑家村而去。
郑家村里的唯一一霸姓杨,可以说十分具有黑色幽默的现实意义了。但听郑老栓的意思是,杨祐本原来其实是姓郑,后来为了和杨国忠攀关系,所以才改姓杨。
好家伙,这要再改一个姓,可就是三家……三姓家奴了。
正所谓高墙大院,兴许是为了防止被欺压过甚的百姓半夜偷袭,杨家的大院修的像座微型的堡垒城池一般。
李清本来想劝说郑老栓叫上人一起去突袭杨家大院,但逆来顺受惯了的郑老栓说什么都不同意。李清没辙,只能偷偷把李明达和李治送回贞观年,让郑老栓留在原地看着那辆空空的马车。
不过由于手上有这么个怂包杨茂财在,也根本就不需要李世民起来振臂一呼“见识一下赞达拉的王者之师”,在这个怂包的配合之下,没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正门。
前面开路的是高达一般的尉迟恭,挡路的家丁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在他身后策应的,是拎着弓箭的李世民,专门点杀在院墙上放冷箭的家丁。
李白手持一柄长剑,化身青莲剑仙,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杜甫则拎着一杆哨棒跟在李白身后,虽说他嘴上说自己不通武艺,但看他潜行闷棍加伏击这一套玩儿得也挺溜的。
大唐的人和宋朝以后的可不一样,追求的可是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杜甫小时候也没少打熬筋骨,这棍法据说就是从祖上传下来的。
话说回来倒也合理,毕竟杜甫的祖上可是平定江东鼠辈的杜预。
抓到杨祐本的时候,那老家伙正在准备对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下手。听到外面的喊声,他提着衣服刚打开门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便被一杆哨棒抵在胸前。
“畜生!畜生啊!”杜甫看着那头发凌乱,好在衣服整齐的小姑娘,不由得双目赤红,痛骂出声,手上一个没忍住,一棒子敲在杨祐本的肩头。
伴随着一声脆响,杨祐本一声惨嚎出声,已是被打得筋断骨折。
杨家的家丁基本上都被肃清以后,尉迟恭将杨家父子捆在树上,那手法熟练得很,看起来颇具行为艺术。
在李清的劝说之下,郑老栓终于敢走进杨家。当他看到被捆在树上五花大绑的杨家父子时,不由得眼前恍惚,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一样,腿下一软跪在地上。
他盯着杨家父子看了好半天,终于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去吧,把乡亲们都叫来,今天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李清适时地对郑老栓说道。
郑老栓闻言,仿佛找到什么主心骨一样,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向庄子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