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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认祖归宗建设家园 (第2/2页)

时间快到了腊月。这一天,程嵩老爷子悄悄把三娘叫到僻静处,对她说道:“三娘,鹏儿将认祖归宗。老夫六十多了,精力渐渐不济。程家遭此大难,男丁丧尽,元气大伤。吾思之再三,年底祭祖,就让鹏儿陪祭,然后将程家权力逐步移交与他,让他打理程家。你意下如何?”

三娘道:“这段时间鹏儿的表现儿媳都看在眼里,认祖归宗天经地义。吾家已无男丁,由鹏儿当家,儿媳没有意见。惟愿他好好待藴儿,以后嫁个好人家。”

程嵩道:“这是当然,藴儿也是老夫的心肝宝贝。老夫思不够,请三娘想一个鹏儿的字,到时候赐字与他。”

三娘默默思考半晌:“依儿媳细思,‘知节’较佳。”

程嵩抚掌点头:“好好好,知达理、节义双全。现在天下大乱,三郎的死讯就只报给你的娘家了。”

三娘流泪叹息:“全凭阿父做主。但儿媳以为,还是遍发各家,能来多少吊丧的就看天意了。”

程嵩又思考了一下,悄悄对三娘嘀咕一番:“如此这般。”三娘也嘀咕了几句,双方分头准备去了。

当晚,程嵩命人将程鹏唤至内室。程鹏进入,但见程嵩端坐,三娘侍立,再无他人。程嵩命程鹏关好房门,上前跪坐。程嵩盯着程鹏半晌,徐徐开口道:“鹏儿,汝父究竟如何丧生?”

程鹏心头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他轻轻吁了口气,下了绝大决心,平静地望着程嵩:“朝廷无道,民不聊生。吾父加入太平道,欲改天换地。遂为黄巾渠帅,惜涿郡战败而亡。”

三娘叹息道:“那天听你坟前娘哭诉,吾有所疑虑。归来思之再三,故告知阿父。”

程嵩道:“汝欲如何?报仇雪恨吗?”

程鹏道:“孙儿已在邯郸斩杀仇人,祭奠先父。”

程嵩点头道:“如此,孝心可嘉。今后汝欲如何?”

程鹏道:“孙儿年幼,请阿爷示下。”

这时三娘突然插话:“官兵杀我夫君,仇深似海,鹏儿休得误解吾与阿父。今日秘密见你,皆是欲知你心志。”

程嵩也道:“朝廷势大,难以撼动。但以吾所思,不久天下必将大乱。鹏儿应先求学扬名,以待天下之变。”

程鹏心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程嵩说的和他想的几乎一致,遂谢道:“谢阿爷指点,孙儿遵命。年后孙儿欲出外游学拜师访贤,积蓄力量,以待天时。”

程嵩道:“故吾决定,年前祭祖、认祖归宗。吾将程家权利逐步移交给你,望你好好保护程家,光大门楣。汝父本名程远,可能他志向远大,自己加了一个‘志’字。故族谱牌位恢复本名,亦可抹去黄巾之事。此事不可外传,谨记!”

程鹏伏地大礼:“谨遵阿爷之命。”

程嵩派人到各家报丧,这边福伯等全力准备灵堂布置,程嵩亲自检查督促接待事宜,不得出纰漏。

这时派送消息的回话:除了陈家,居然还有五家旧识会来吊唁,最出乎意外的是,曾经招揽过程逸的上蔡令甄逸答应本人会亲自前来吊唁。

程鹏闻知甄逸会来,赶快对程嵩说:“甄逸的甄家商队天下闻名,阿爷可与他单独谈谈双方合作。待他同意,再叫我和程贵与他商议。”程嵩答应。福伯准备接待事宜、布置客房、准备礼品素宴等等,全庄挂素带孝、点白灯笼,灵堂布置就绪。

到了腊月十四,客人基本到齐。陈太公几乎举家到来、共来九人。其他家各来了两人(仆人不算),甄逸一人,带两个随从。各自到灵堂吊唁,奉上祭帐。三娘全身缟素、藴儿一身重孝,母女一一还礼,程鹏也一身重孝陪同谢礼。然后陈到等晚辈在程鹏带领下来到程逸坟前祭拜。

素斋宴后,各家回房休息。三娘陪陈太公一家说话,一家人见面都泣不成声,陈母袁氏抱住外孙女,心肝宝贝儿地唤个不停。陈太公唤三娘年后带藴儿回娘家住一阵子,三娘含泪应了。

程嵩让福伯打着素灯笼,来到了甄逸房间,甄逸在私下以晚辈见礼,请程嵩坐下。程嵩开门见山,对甄逸说了程鹏欲与甄家商业合作之事。甄逸听程嵩说了程鹏的构想,大感兴趣。于是要求单独见见程鹏,程嵩赶忙出来,程鹏早已等在外面,他让福伯服侍程嵩回去休息,自己整了整衣冠,报了名,得到甄逸答应后推门缓步而入。

程鹏第一次见甄逸,简直帅得让男人嫉妒、美得让女人掩面!身长七尺有余,修长如玉树临风,面白温润如玉,丹凤眼、柳叶眉、悬胆鼻,如不是颌下一缕长髯,几乎要把他当成如弱柳扶风的绝世美女了!怪不得能生出“洛神”甄宓那样的美女,而且他生的一大堆孩子简直就是量产的帅哥美女!而甄逸见了程鹏,身长六尺有余,修长中带着健壮,面色红白又带着健康的微黑,举止沉稳有礼。

程鹏以晚辈见了礼,请甄逸先坐,然后微微侧身跪坐。甄逸暗暗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甄逸叹息道:“前年才与你三叔青梅煮酒,谈诗论道。不料竟天人永隔,让人哀伤!”

程鹏垂泪道:“鹏代程家谢谢甄叔。”

简单交谈后,双方开始谈商业合作之事。程鹏简单谈了自己的构想:程家以金银珠宝加提供全新的绝对有市场的商品制造工艺流程入股甄家商队、商铺等商业网络。为表诚意,程鹏展示了改进后的精盐制作工艺和细说了黑山中那个露天岩盐矿地址。并表示还有很多新奇的商品今后逐步推出来。

甄逸大为惊讶和感动,说:“吾家乃中山无极县,离那里不远。贤侄,光这盐矿就价值百万金。精盐工艺乃无价之宝!”于是当即表示“合作愉快”,写了封信交给程鹏,让他派管事去和甄家的管事洽谈具体合作细节。甄逸对程鹏大加赞赏,闻知他年后欲游学拜师,又写了封荐给颍川院,程鹏感激不尽。

程鹏见甄逸身体有些虚弱,作为晚辈不好明言。于是告辞后立即去见程嵩。老人正在等他,忙问:“结果如何?”

程鹏恭谨回答:“甚好,有甄叔信在此。甄叔还写了给颍川院的荐。”

程嵩点头:“上蔡令真是实心人,你三叔交了个好朋友啊。”程嵩眼中微微含泪。

程鹏忙安慰道:“阿爷节哀。孙儿观甄叔,脸色白中带青,眼泡浮肿,眼白带血丝。此乃酒色无度所致。孙儿乃晚辈,不可言之。望阿爷多多提醒他,甄叔长命百岁,对我们也好。”

程嵩笑骂道:“你一个童子,知道什么酒色之事。”

第二天,程嵩一早就再去见了甄逸,语重心长地提醒甄逸酒色一定要适度,不可放纵、贻害身体。甄逸感激致谢,果真回去后注意养生。后来程鹏又努力回忆后世的简化太极拳,画成图样派人送去甄逸。原本历史中后年即中平三年(公元186年)甄逸就会去世了,经程嵩、程鹏爷孙提醒后居然多活了十二年。

到了中午,程嵩年纪大了,三娘哀痛过甚,于是由程鹏抱着藴儿,恭送客人离去。陈到悄悄对程鹏耳语:“表兄,年后找你一起玩,好不?”程鹏莞尔:“欢迎之至。”

到了除夕,程家男丁全体出动,妇女侯在外面。程嵩带着程鹏、程福(福伯)、程卫、程礼、程贵等进入祖祠,始祖供奉程不识,然后是历代先祖牌位。程嵩主祭,福伯助手。经过上香、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献胙肉、献福词、焚祝、辞神叩拜等,祭祖仪式毕。

程嵩唱道:“禀报先祖:有玄孙程鹏,举家回归,认祖归宗。准进族谱,再拜~~~”程鹏九拜三叩首。然后将程康、程崟、程远、程鹏名字记入族谱,程康、程崟、程远牌位进入祖祠,祭祖和认祖归宗大礼完成。

程嵩又命程鹏跪下,以手摸顶曰:“吾孙程鹏,少年持家,虽未及冠,可当大任。特以赐字曰‘知节’~~~”

程鹏心头苦笑:“得,把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名字先用了。”口里大声应道:“谢阿爷赐字~~~”

程鹏请示程嵩同意,将程福、程卫名字录入族谱。福伯、程卫感动的泪流满面,福伯更是像打了鸡血般青春焕发,走路带风、办事更加利索。程卫也把程家势力范围的防守做得滴水不漏。

又在祖祠旁边腾出一屋,设立族人祠,祭祀对程家忠心耿耿、做出贡献的死难烈士。不完全是程姓,他姓同样入祠享祭。包括涿郡之战、和一千五百里南迁途中的死难者。今后的创业岁月中死难者都要进入族人祠祭祀。族人祠后改名为英烈祠,这一举动大大增强了忠诚度、凝聚力。程鹏的队伍基本上没出现过叛徒,族人祠及英烈祠起了极大作用。

祭祖后就过了年。程鹏巡视了势力范围,做了详细的工作安排,预计元宵节后离家赴颍川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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